第二天蘇澤剛起床,梁玉希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她撕開一罐八寶粥,取出蓋子中附贈的塑膠小勺,一勺一勺地喂到蘇澤嘴邊。蘇澤看了一眼周圍,看到孩子們基本都還在熟睡,這才大口大口的把粥嚥下。梁玉希看著他笑了起來,蘇澤注意到,她的黑眼圈十分的顯眼,在眼角的周圍,也出現了淡淡的褶皺。
“快去睡吧”蘇澤緊緊的抱住梁玉希,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再堅持一下,等我們拿到車,很快就能到家了。”
梁玉希在蘇澤的懷中沉沉睡下,蘇澤打量著懷中的女孩,他已經好久沒有仔細看過她了。
他把梁玉希的散發攏到耳後,她的頭髮有些發枯,硬邦邦的,蘇澤心疼地把她測過身去,用皮筋綁上散發,她白皙的臉蛋終於露了出來,早上她剛用水抹過臉,但是明顯是因為心疼水,在她臉頰兩側還因為沒有洗乾淨留下兩道黑印。
蘇澤取出自己的毛巾,沾了三瓶蓋的礦泉水,仔細地給她擦拭著兩頰,伴隨著毛巾的揉搓,她雙頰上的黑印逐漸消失,變為淡淡的緋紅。
她的雙眼周圍著濃重的黑眼圈,像是被眉筆塗畫過一般,她的五官都很小巧,卻異常的和諧,讓人看上去就感覺安靜恬適,一如蘇澤最初見到她的那樣。
睡夢中的她抿著紅紅的嘴唇,左眉間的小痣一上一下,在眉間若隱若現,像是狡黠的頑童。
蘇澤用雙手不斷撫摸著她的黑髮,頭髮順著指尖劃過,不再像往日那樣柔順的觸感讓蘇澤倏然心痛,他知道她為了隊伍付出了多少,正如她也知道他一般,乾枯的頭髮有些扎手,像是一根根刺紮在蘇澤心頭。
一個個孩子的身影浮現,蘇澤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不過也快了。
他摸了摸身體後面的靠墊,那靠墊正是現在已經生長的如同巨蟒一般的藤蔓。
他有預感,經過這麼多蟲子的洗禮,吸收它們豐富的血肉,藤蔓即將迎來下一次的蛻變,而這,也正是他不懼吉鑫和姜大為,堅信自己能夠帶孩子們回家的根本。
在這個時代,手上的東西總是比嘴上的東西更加重要。
被撫摸的藤蔓輕輕的震動著,像是在回應著主人。蘇澤重新站起身,朝著車廂的前端走去。
“老師,您起的這麼早。”剛剛醒來的小慶看到蘇澤迎著他走來。
“昨天他們送過來的止血藥管用嗎?”
“還行,現在不是很疼了”小慶指了指後背。
“伸手”
蘇澤把小慶的上衣脫去,把纏繞著的繃帶一圈圈地解開,因為在路上小慶醒來後一直用能技維持著傷勢,所以被獠鋸天牛劃開的猙獰傷口現在有了癒合的趨勢。
“辛苦你了,要不是我讓你在這裡不要動用覺醒的能力治療,估計傷口還能恢復的快點。”
“沒事蘇老師,不就是晚幾天才能動彈嘛,這樣也挺好,每天還有人伺候著”小慶笑道。
“那你這一段就先好好歇著,等到傷好了,我們估計也就該出發了”蘇澤向來對小慶都是十分放心。
小慶點了點頭,一直等到蘇澤走開,他才嘆了口氣,把目光投向了車子的另一邊,在兩名女生身後,包娜娜抱著揹包,還在熟睡當中。
隨著中午越來越近,車庫裡的氣氛開始變得越來越凝重。等到蘇澤手錶上的分針指向11,在路障的左側,一群人走到了過道上,站在了離路障很近的位置,這一行動很快就引起了士兵們的警覺。
“你們想幹嘛?”靠近過道計程車兵立馬握緊槍,站了起來,和對面的人相互對峙。
“沒幹啥,活動活動還不允許嗎?”對面打頭的男子漫不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