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為何不願給楊嘉佑一個臺階下呢?從他昨天的種種表現看來,蘇盛不像是這麼一個沒腦子的人啊。
對於蘇盛來說,他並沒有那麼多的想法,給他人臺階下?那他人可曾給過自己臺階下?
對於他而言,尊重這件事從來就是相互的,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大不了做夏侯青的抽血泵。
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記得我們的賭約裡面說的是,你楊副將輸了,需要向我蘇盛道歉。”
他面無表情的說到:“並不是說一堆毫無誠意假大空的套話。”
楊嘉佑僵硬的轉頭看向他,氣血不斷翻湧,威壓更甚。
“怎麼?楊副將是打算借力壓人了。”
“我就算是借力壓你,你又能如何呢?”楊嘉佑狠厲到。
“在下實力低微,自然不能做什麼,但是今日楊副將以力壓我,他人自會有人以力還之。”
“大丈夫行事,講究的是無愧於心,我蘇盛賤命一條,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他咆哮道。
“楊副將大可以出手。”蘇盛面不改色。
圍觀眾人,已經有站不穩,癱軟在地的。
可乾瘦如柴的蘇盛,就是頑強的如同路邊的野草,任爾東西南北風。
氣氛一度降至冰點,肖洛啼有些麻木的搖晃著蘇盛的衣角,試圖勸解他服軟,就此罷休。
“大將軍說你是茅坑裡的石頭——臭不可聞,此言不假。”楊嘉佑主動散去氣血威壓,說了段人們所不能理解的話語。
蘇盛依舊面帶春風,不為所動。
“楊某為自己的魯莽,向蘇公子說一聲抱歉,還望原諒。”楊嘉佑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朝蘇盛方向抱拳躬身行禮。
嚇得肖洛啼連忙躲閃,他可受不起這一拜。
蘇盛抱拳回禮到:“楊副將客氣了,快快請起。”
他嘴上說著客氣,手上卻完全沒有動作,圍觀的眾人此刻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不敢直視蘇盛。
“還請蘇公子原諒!”楊嘉佑再次沉聲說道。
這次蘇盛終於有動作了,他上前扶起楊嘉佑,笑呵呵的說到:“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楊副將不必自責,還請多多上心藥池一事。”
眾人皆是渾身一震,再次後退數步。
楊嘉佑眼角抽動,神情嚴肅的說到:“此事就不勞蘇公子費神。”
“藥池之事我既然放出豪言,就一定會做到。”
他語氣一轉:“蘇公子還是多擔憂自身吧。”
“哦?”蘇盛笑問:“此話怎說。”
“過剛易折,這道理想必不用我過多解釋了。”楊嘉佑甩來蘇盛的手。
“自今日起,三日內外院自行修煉,三日後藥池填滿,我自會安排。”
說完他立馬甩袖離開。
眾人再次看向蘇盛時,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嘲弄和輕蔑。
取而代之的是。
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