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魔力下,以製造“生命”為目的的人偶師們迄今為止仍未有過突破,不過更換零件…蜂巢成功過。
他在徵得家屬同意之後親手為一位農夫換了腎臟與手臂,這最終讓農夫多活了近一年,才死於腎臟的壞死。
之後的每一次,蜂巢都在失敗。
尚未總結出足夠經驗與規律的蜂巢如今要面對的是那位曾經誇讚過他的教皇大人…
蜂巢劇烈地喘息著,像是跑完了一場馬拉松。
“黑衣修女大人…您應該知道風險…我…我…”蜂巢渾身顫抖,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勞倫德,他哽咽了,“您做好準備了嗎?”
即便知道如果嘗試失敗,自己日後很可能會被瘋狂的教徒,失控的憤怒牽連,蜂巢仍是義無反顧地問出了口。
只要貓荊願意嘗試,他願意為教國挽留他們的光輝!
無非是用自己的未來做賭注罷了,他賭了!
貓荊深情地凝視著勞倫德,許久,她做出了決定。
“拜託你了。”
說完,貓荊俯下身,輕輕在勞倫德已經失去彈性,鬆垮的臉上吻了一下,而後是乾澀的唇。
不再顧忌周圍人的目光,她肆意地滿足著自己,也是勞倫德壓抑了數十年的愛戀。
醫生與蜂巢低著頭,小聲啜泣著。
這像極了黃昏戀的場景沒有讓他們覺得突兀噁心,而是讓他們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與慚愧。
“別…”
貓荊迅速起身,詫異地看著那雙緩慢睜開,已經不復光彩的眼睛。
勞倫德氣若游絲地重複:“別…”
醫生和蜂巢瘋了,他們急忙上前,卻聽到了勞倫德蚊吶般的聲音。
“謝謝你們…出去一下。”
他想笑,但是臉部肌肉卻不受控制。
蜂巢和醫生保持了對勞倫德的絕對尊敬,他們緩緩後退,輕輕合上了門。
“別嘗試了…”
貓荊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注視著自己的愛人。
勞倫德終於搶回了臉部肌肉的控制權,把最溫柔的微笑展露給了貓荊。
“我…真的…累了…”
“路禹…路…路…塞拉…要走…必須趕快…”
“魔…魔力…潮要來了…不能…拖累他們…”
“我…死了…大…大家…都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