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聲嘆息,主動將自己的意識離體,發著幽光的靈魂碎片筆直向還在掙扎的龍人撞去。
龍人的臉上的驚恐定格,在白光穿透身體的那一刻,無數的藤蔓纏繞在他的靈魂之上,硬生生地將他拽了出來。
青年和破魔騎士沒有給龍人逃跑的時間,強行融合了他。
六分克洛倫斯靈魂碎片,五份迴歸。
黃昏之書快速的翻動,下方法陣的花紋一齊亮起,耀眼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大藏書館。
數秒後,白光消散,一切都寂靜了下去。
黑水晶棺中,克洛倫斯的手指微動,他緩慢地睜開了雙眼。
深邃的目光穿透了大藏書館的穹頂,看到了月刻結界外明亮而皎潔的月。
記憶如同書頁飛速翻動,一行行字編織成不斷閃回的光影於他的眼前跳躍著。
克洛倫斯捂著頭站了起來,冷冰冰的軀體逐漸有了血色,他踉蹌著活動這具已經衰老不堪,僵硬無比的原廠身軀,沉重的鼻息迴盪在靜謐的空間中。
克洛倫斯審視著自己混亂的大腦,精準地找到了“壞道”。
“如此多的高階魔法…你也該回到我的身邊了。”
克洛倫斯一步步走向大藏書館中央的水晶桌上,將桌面上不知何時擺放於此的書籍隨手掃落,坐在了書案之後。
“不,你會來找我的,這是你的宿命。”
血族女忽然摔倒在地。
在一旁的塞拉伸出手想要攙扶,然而血族女卻拒絕了。
她用殘破不堪的手臂,艱難地發力,一點點把沉重的身軀支撐了起來。
又一根手指粉碎。
在血族女一次次開啟傳送法陣,帶他們銷燬血肉軀體的過程中,她的身體便在不停地碎裂。
一直以來塞拉和璐璐都把衰朽掛在嘴邊,然而看到現在,就血族女身上發生的事情來看,似乎用破損磨損形容更加合適,難道是衰朽在這個世界的詞義更加豐富?
“他醒了。”血族女說。
璐璐拿出好幾瓶藥劑,分發完後,自己則是連灌了兩瓶,直打飽嗝,但是即便這樣,她依舊要繼續喝,看樣子是打算戰前buff拉滿了。
看著周圍的人都在做準備,血族女瞄上了無動於衷的路禹。
“你這是沒事做嗎?”
“算是吧。”
路禹有些尷尬,他唯一能喝的藥水已經喝了,其他增益藥水對他沒什麼作用,因此成為了戰前準備大會的唯一木頭。
“能幫我起個名字嗎?”
“啊?”路禹困惑了,“名字?”
“我想要個名字,只要是獨立的自我,都該有一個名字吧…不是喂,你,長翅膀的,紅頭髮的這種特徵代稱。”血族女看著十指不全的手,“有名字,才會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璐璐緹斯會親暱地喊著鱸魚,問他自己放的火燒起來旺不旺。
塞拉會貼心地護著自己兩個跟班,生怕他們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