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特地退出,讓路路上線,她笑著糾正:“巨龍恢復魔力的景象,只會比我們更為壯觀,在那群龐然大物面前,我們像是嬰兒。”
“我沒機會見識巨龍,在波爾吉斯只有飛龍,他們看上去並不強大,因此我只能透過典籍去想象他們那古老而強大的姿態。”
“不妨出去走走,世界很大,對於你這樣的天賦卓絕的魔法師而言,波爾吉斯太小了,像是個孤島,你不該被一地所束縛,更不該被血脈所詛咒,旅行的所見所聞會對你有所補益,我所知的強大魔法師,大多經歷了這段過程。”
“閉門造車終究只會止步不前,唯有拓展眼界,才有機會窺見更高,更強的秘密。”
塞拉瞥了一眼不遠處愈發緊張的凱倫,最後補充了一句:“這是你的路,沒人能代替你走,以上是我們三人的個人經驗,具體如何決斷,看你,只希望你在自己垂垂老矣,無法動彈時,回憶起自己的一生,不會留有遺憾。”
言罷,路禹切回身體,飄到凱倫身邊。
深深鬆了口氣的凱倫強裝鎮定,比了個請的手勢,便往已經成了廢墟的宅邸走去。
薩耶爾卻沒有動,他注視著布雷迪,魔力湧動。
“你剛才想撿心臟。”
布雷迪一愣,下意識槓了回去:“怎麼了,我幫忙撿……”
一團火焰飛進了布雷迪的嘴裡。
灼燒的痛感讓布雷迪嚎叫了起來,他像是見了鬼一樣向後退去,抓取餐桌上的茶水想要滅火,卻無濟於事。
薩耶爾強大的魔力控制力令這團火焰只燒掉了布雷迪半截舌頭,除此之外別無損傷。
“薩耶爾,過來吧。”
路禹雖然不說,但是對於薩耶爾出手把這個不會說人話的傢伙廢掉還是有些暗爽的。
他該慶幸薩耶爾心情已經平靜了下去,否則他少得就不是舌頭,而是腦袋了。
在密室之中,凱倫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問:“您究竟是什麼人……”
“如果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我覺得這不重要,如果要身份,你已經知道了,我就是召喚先驅。”
路禹隨手在卷軸上寫下了一份召喚入門的指南,這與凱倫預期中的交易內容相去甚遠,導致他臉色頗為難看。
“父親,就這樣吧,這對我有用。”尹斯特莉讀懂了空氣,立刻打圓場。
路禹聲音冷冰冰的:“來頓家主,你該慶幸自己有個非常好的女兒,剛才你那隻手揮下去,我保證,來頓家會有不少人與卡來卡茲作伴。”
凱倫想起了卡來卡茲的死狀,後知後覺的後背冒冷氣。
但他仍有些不服氣,認為依靠數量和主場作戰,來頓家並非沒有一戰之力,一切僅僅只是自己的女兒莫名其妙替他做了決定。
“尹斯特莉,用你最強大的魔法打在我身上。”
“啊?”
這個請求讓尹斯特莉愣住了,意識到路禹不是在開玩笑後,她忐忑地說了一句“請小心”,便十分實誠地凝聚魔力,聚合為一個巨大的雷電屬性光矛。
光矛一閃而過,眼看煤球就要被光矛釘在牆體之上,凱倫甚至下意識有些狂喜,下一秒,他便驚掉了下巴。
只見煤球伸展出大量的觸手,在身前結成盾狀,而還在飛行途中的光矛已經開始存存裂解,被強大魔力干擾的攻勢最終落在路禹觸手盾牌上的寥寥無幾,那還能在煤球之軀上跳躍的電弧已然是尹斯特莉這份魔法最後的倔強。
尹斯特莉什麼都懂了,她連忙躬身:“謝謝指教。”
凱倫有些後知後覺,他愕然道:“這麼短時間,你就能看破她魔法的弱點?”
“位階只能代表你魔力總量,不代表你對魔力與魔法的理解,高階魔法師之間的差距往往大到你無法想象,如果你認為自己家族那群傢伙對我有威懾力,我不介意現場展示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強大。”
“少做些巧取豪奪的事情,魔力潮的當下,強弱並非表面看得那麼簡單,你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被後起之秀清算吧?”
“我說過了,你該感謝自己有個好女兒,否則,這裡已經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