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神大陣比想象中支撐了更長的時間,在天狐族強攻的第五天終於告破。
操控陣法的四十九人受到陣法的反噬,三十人修為略低的人族修士直接死亡,剩下的十幾人大部分都是重傷,就連那一位唯一的破碎境強者也是元氣盡散,能不能保得住境界都難說。
大陣的運轉其實都有些四兩撥千斤的味道,靠少數人的操控,將陣法的威力發揮到最大的地步。
比如平時一個修士靠著自己的修為,很可能只是與同境界的修士打鬥不分勝負,但是如果他可以操控陣法,那麼同時面對三四位同階修士,甚至說十幾位同階修士,他都可以應對自如,這便是陣法的神奇之處。
不過,凡事都有一個度,也就是一個界限,超過這個界限便會崩潰,大陣亦是如此。
所以地神大陣在第五天的時候,終於支撐不住,被天狐族上萬人破開了一個口子。
當地神大陣破開之時,天狐族發出興奮又嗜血的吼叫聲,從大陣破開的地方,向著人族衝殺了過去。
地神大陣的神奇之處在於,當陣法被破開,並不會全面的崩潰,而是有一定的消散過程,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可以修補,那麼陣法還可以正常運轉,可是此時此刻人族已經自身難保,哪還有時間去修復陣法。
人族修士向著那大陣破開的入口處飛去,他們要阻攔天狐族的進入,明知是飛蛾撲火,但是他們身後是整個人族,這個時候不容他們退縮。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們是修士,有責任保護比他們弱的修士以及凡人。
滿天的攻擊化作各種顏色的流光,從入口衝入,沒有了陣法的阻攔,數不清的攻擊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聲勢浩大,也如此的恐怖。
人族修士各自施展自己最強的術法,或是防禦,或是攻擊,或是結印,或是拿出符咒抵擋。
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天空中霎時間綻放出各種攻擊撞在一起的亮光,還有驚天動地的轟鳴之聲。
接著便是慘叫聲不絕於耳。
下方人族有許多剛入修真界不久的年輕人,他們何時見過這種陣仗,不會飛的他們只是眼神驚恐,心生絕望。
凡人則是有些人已經哭喊出聲,有的則是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似乎在祈求天上的神仙不要懲罰他們。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天狐族無半點憐憫之色,許多凡人躲閃不及,被術法擊中,化作了漫天的塵埃。
慕容箜篌看到天狐族如此嗜血成性,他怒吼道,“你們如此濫殺無辜,就不怕遭報應麼!”
“報應?慕容箜篌,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們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如果有報應,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那還修個屁的仙!”
一個修為在通玄巔峰的天狐族獰笑一聲,言語裡全是鄙夷和不屑。
慕容箜篌長嘆一聲,沒有再做言語上的交鋒,抬手揮出幾道元氣,將下方的幾人護了起來。
天狐族來勢洶洶,緊靠天雄大部的修士無法阻攔太久,因為就這麼一會,人族已經死傷了數十人。
“尊者,您再不來,我們真的頂不住了!”
慕容箜篌內心暗道,然後他忽然看到了正在救治幾個凡人的紅豆。
身形一閃就出現在她的身邊,傳音道,“紅豆,你怎麼還在這裡,趕快躲起來,否則落到天狐族手中,你只會比死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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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
紅豆看著地上痛苦掙扎的修士和凡人,她滿臉悲痛,喃喃自語道,“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麼?”
她身側的陰長生握著她的手,輕聲道,“這一切並不是因為你,像你師父說的,你的事情只是個藉口,天狐族早就想滅掉人族,這一次只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就算這次他們不出手,以後有的是各種理由出手,興許是因為一塊元氣石,也可能是因為一件法寶,他們就會藉機對付人族,所以你不必自責。”
“可是...”
紅豆看了看四周的情形,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一張口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那些平日裡見到她就打招呼的人,那些見過或者是沒有見過的人,他們明明可以和自己說說笑笑,開開心心的,可是眨眼間已經陰陽兩隔,這種感覺紅豆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你放心,小師弟定然會給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人的陰長生,心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痛楚,可是已經沒有修為的他,只能把所有的期望都壓在了子墨的身上。
慕容箜篌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來保護紅豆,不然江雪寒會恨自己一輩子。
正在這時,剛才那個天狐族落在了慕容箜篌不遠處,他眼神戲謔道,“那個女子,就是紅豆吧?”
慕容箜篌暗罵自己不夠小心,雖然剛才是傳音詢問的紅豆,可是自己還是表現得太急切了,所謂關心則亂大抵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