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滄海看子墨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不禁莞爾,他笑著傳音道,“你小子一改往日作風,如此飛揚跋扈,生怕人不知道你一般,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
子墨神色如常,他翹起二郎腿,身子靠在椅子內前後輕輕晃動,椅子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好像一個不倒翁,“原因有三。”
“哪三點?”
沐滄海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小子了,疑惑道。
子墨緩緩伸出右手食指,“其一,我要看到人族的誠意,嘴上就算是說出一朵花兒來,我也不信那一套,騙騙小孩子還行,想要騙我可是沒有那麼容易。”
“其二。”
子墨伸出右手中指撓了撓鼻子,“我要給自己埋下一枚棋子,不能一直這麼被動,否則真是要被那群老東西吃得骨頭都不剩。”
說完第二點,沐滄海一直在苦苦思索著子墨所說的話,漸漸聽出點意思來,正等著子墨說第三點呢,結果他就發現子墨已經站了起來不打算繼續開口。
沐滄海此刻的感覺就好像在打噴嚏的時候被人打斷,難受異常,他迫不及待地詢問道,“第三點呢?”
子墨隨手拿起面前的一件法寶認真無比的端詳起來,然後懶洋洋地說道,“至於其三,我還沒想到,以後想到了再告訴你。”
沐滄海愣了一瞬間之後就要破口大罵,結果眼角餘光看到剛才那個夥計領著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而子墨也是將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
此人一身金黑相間的長袍,長相富態,身子不算太高,拇指上帶著一個翠綠色的大扳指,面上無須,長相一般,他並不是一個天狐,而是一個靈狐。
看到子墨二人,那人向著子墨拱了拱手,“這位大人光臨我梁家店鋪,實在是令小店蓬蓽生輝,聽聞天狐大人要買真正的寶物,不知道大人想要什麼型別的法寶,小店雖然法寶一般,可也是有幾件珍藏多年的寶貝,應該可以令大人滿意。”
此人說話是典型的場面話,子墨聽得直皺眉頭,心說這每家店鋪掌櫃都是這樣一副德行麼,在虺城如此,蒼滅大陸也是如此,現在到了天狐界,還是如此,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教的,他們沒有說膩,自己都快聽膩了。
“那我倒是要開開眼界了。”
子墨說完這句話就發現那掌櫃的居然要扭頭離去,將自己晾在了這裡,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腦子不好使,子墨口中嘖嘖道,“怎麼,你難道要讓本少爺站在這裡等你?還真是真是店大欺客啊!”
那掌櫃的似乎此刻才想起來此事,他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你看我這記性,小牛,給天狐大人找個包間,上一壺最好的茶,好好伺候著。”
店小二眼珠子一轉,點頭哈腰地就轉身離去。
可是子墨依舊是不依不饒,他譏笑道,“我說呢,為何梁家店鋪的夥計如此沒眼色,原來都是得到了掌櫃的真傳。”
子墨這句話可謂說得非常難聽,周圍正在挑選法寶的許多修士都偷偷議論起來,甚至於幾個女修都捂著嘴巴低低笑出了聲,但是因為這裡是梁家店鋪也不敢不給梁家面子,憋得很不好受,臉頰上悄悄升起了兩朵雲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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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聲中子墨聲音更大,他環顧四周看起來得意無比,下巴微揚,似乎被這麼多人矚目乃是很自豪的事情一般,他高聲道,“還是說梁家已經囂張到不把我白羽衣放在眼裡的地步了?”
眾人聽到白羽衣這個名字,似乎第一次聽到,並沒有多大反應,只是記住了這個蠻不講理有些跋扈的白姓天狐,那個店鋪掌櫃也是神色不變,他臉上似乎露出了些許尷尬,賠罪道,“是小人招待不周,怠慢了白羽衣大人,今天我做主,凡是大人購買的法寶一律九折。”
子墨揹著雙手笑眯眯地走到了店鋪掌櫃的面前,“剛才你傢伙計可是說給我打八折,你這又說打九折,你這掌櫃的還不如夥計大方。”
那掌櫃神色一窒,乾笑了一聲,“那就八折,八折!”
可是子墨卻是不為所動,他流裡流氣地開口道,“七折,否則小爺我今天不走了,我還不信你能趕我走。”
店鋪掌櫃好似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一般,沒有絲毫猶豫的應道,“行,七折就七折,就當小人給白羽衣大人賠罪了。”
子墨臉上一瞬間如同盛開了一朵花兒,他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子墨說話的時候,瞥到幾個正在挑選法寶的修士似乎到此刻才發現手中的法寶不怎麼樣,嘟囔了幾句不滿意的話就丟下手中的法寶急匆匆離開了。
子墨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渾然不覺。
那掌櫃的告罪一聲,就要轉身離去,卻被子墨先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掌櫃的,我覺得以腰間的那個法寶就不錯,小爺我看上了,走,我們去談談價格。”
那掌櫃正在想自己腰間什麼時間有法寶了,習慣性地向著子墨的腰間摸去,但是緊接著他就瞪大了雙眼,因為他看到子墨手中出現了一物,正是之前沐滄海手中的那塊紫色的令牌。
梁家店鋪的上賓包間之內,店鋪掌櫃的坐在一個椅子內顯得侷促不安,子墨坐在他的對面,手中的紫色令牌如同一隻紫色蝴蝶在五指間來回翻轉。
沐滄海則是神情平淡,看著店鋪老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