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瘋了一般不顧四肢和脖子的疼痛，也不管那些溢位的鮮血，用力撕扯，但是一切都無濟於事。
那五根九幽冥鏈像是受了氣的孩子一般，將怒火全部發洩在了她的身上，將她的四肢和脖子穿透了數次，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可是御鬼玄女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站在那裡口中一直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你已經困了我十萬年，還想困住我多久...眉間雪你說話啊...你這條魔龍莫非要困住我一生一世...”
諾達的空間裡全是她的淒厲嘶吼之聲，好像是在默默回答她的話。
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子墨看著眼前的乾坤化炁葫，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意，這一刻這個不起眼的硃紅色葫蘆在他眼中，竟然是如此的好看。
“小傢伙，我記得你，數十年前我徒兒藏萬道就是帶著你來看過我。”
破九州似乎透過了無盡距離看到了子墨，他的聲音徐徐傳入了子墨的腦海之中。
“也是你，當年斬斷九幽冥鏈，將沐晨風救出。”
破九州滄桑的聲音帶著感慨，再度傳來。
“參見前輩！”
子墨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破九州是否可以聽到，他微微抱拳開口道。
很顯然，破九州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能夠聽見他的話，或者說此地的神奇，可以讓自己的話傳出去極遠的距離。
“你很不錯，當年只是凝神修為，這才二十年時間，竟然已經到了離魂境巔峰。”
“而且在你身上有故人的氣息，我的好師弟，他還沒死麼？”
破九州這句話雖然平平淡淡，但是子墨聽得出來，裡面夾雜著濃濃的譏諷和恨意。
但是破九州如此詛咒白雲遏，子墨心中頗為不喜。
不管怎麼說，白雲遏對他都有授業之恩，雖然白雲遏已隕落，也不能讓人如此辱罵。
就算他是破九州也不行。
子墨言語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恭敬，淡淡道：“白雲遏前輩已經隕落，讓前輩失望了。”
“已經隕落了麼...”
破九州聲音低沉，一瞬間沒有了之前的凌厲氣勢。
子墨想起白雲遏，心裡面有些悲傷，他徐徐開口道：“不錯，白雲遏前輩隕落之前託我給前輩捎句話，這也是他此生唯一的遺言。”
破九州忽然抬起頭，聲音裡多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什...什麼話？”
子墨嘆了口氣，沉聲道：“白雲遏前輩說，他知錯了。”
破九州聞言神色一怔，似乎有些意外。
緊接著他嘴唇顫抖，如同暮年老人回憶起來兒時趣事一般呵呵笑了起來。
只是笑聲中帶著一絲後悔，也有些許淒涼。
不知為何，破九州忽然想起了當年那個白衣勝雪，一臉傲然的小師弟。
沒想到，一轉眼，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有些仇恨，有些誤會，有些遺憾，終究都如煙飄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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