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大人!”御手洗說道,“我就是再笨,也知道他是你的同胞,您也知道,是他來找到我。”
“哦?”傑克來了興趣。
“我。。。大人,你知道的,我們天使伺大人,就是靠了你們的支援才有的今天,也才有了我的今天,你們對我們的大恩,情同再造,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躲在那個旮旯裡喝醬油呢。。。”
“你把他殺了!?”
“沒用,絕對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把他關起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們絕對沒有虐待他,每天都好吃好喝地招待,沒有半點的怠慢!”
“可是,”傑克不安地環顧著四周,皺著眉頭說道,“他在哪兒呢?我沒看見他呀。我希望他沒出什麼事吧?”
“他在那邊,”御手洗指著前面有士兵把守著的那個凹進去的地方回答說,“我就親自去告訴他,他已經自由了。”首領向他所指的那個作為牢房的地方走去,傑克和安部太郎跟在他的後面。
“他在幹什麼?”御手洗問那個哨兵。
“說實話!老大,”哨兵答道,“我不知道,我有一個鐘頭沒聽到他的動靜了。”
“請進來吧,大人。”御手洗說道。
傑克和安部太郎跟著那個御手洗走上了七八級臺階,後者拔開門閂,開啟了門。於是,在一盞和照亮前面那個墓穴同樣的油燈的微光之下,他們看見一個人裹著一件披風,正躺在一個角落裡呼呼地大睡呢。
“嗨!”傑克帶著他那種奇特的微笑說道,“一個囚禁的人,現在大睡一覺倒實在是不錯呀!”
傑克帶著一種很欽佩的神色望著,對於這樣勇敢的表現,他顯然也是很感動。
“您說得不錯,閣下,”御手洗說,“這位一定是您的朋友。”
於是他走到那人面前,搖一搖他的肩頭,說,“請大人醒一醒。”
那人伸了個懶腰,擦了擦眼皮,然後睜開眼睛。“啊,啊!”他說,“是你嗎,隊長?你應該讓我睡覺的呀。我做了一個很有趣的夢:夢中我正在和我的夢中情人跳極樂舞呢。”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表來看了一下,這隻表他一直儲存著,為的是可以知道時間究竟飛馳得有多快。
“才一點半!”他說,“你見了什麼鬼,竟在這個時候來叫醒我?”
“我是來告訴您已經自由了,大人。”
“親愛的,”那人十分鎮定地答道,“我老家有句名言‘除非報告壞訊息,否則切勿吵醒我’,要是你能讓我多睡一會兒,我就可以把我的極樂舞跳完了,那我就要對你終生感激不盡啦。哦,這麼說,你答應了我的請求了。”
“沒有,大人。”
“咦,那麼我怎麼會自由了呢?”
“有一個我萬事都不能拒絕的人來看你來了。”
“來這兒嗎?”
“是的,來這兒。”
“真的!那個人可真算是一個最不走運的人了。”那人四面環顧了一下,看到了傑克在火把的照耀下陰晴不定的臉,“什麼!”他說道,“是你嗎,親愛的傑克,誰還曾對朋友表示過這樣真摯的友誼呢?看見我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吃驚!?哈哈哈,朋友,你真走運,你就要成為這個星球最耀眼的那顆星了。”
從來人一張嘴說話,傑克就知道來人是誰了,來人真是項忠,那個對他的女友死纏爛打的情敵。項忠還真沒說錯,他不是很吃驚,而是太吃驚;不是很意外,而是相當的意外,
“不,不是我,”傑克答道,“你認錯人了,我只是路過,你繼續睡。”傑克一看見項忠,就對他的來意猜的八九不離十,他來之前,遇到過卡特,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無意中說漏了嘴,卡特那那天在村口的情況,都告訴了他。
劉漢第一個物色的物件其實並不是項忠,而是卡特,只是卡特雖然外表憨憨傻傻的,除了擺弄齒輪外,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可是,當劉漢說出了‘長生不老’的話題,就引起了他的警覺,礙於情分,他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先把自己灌醉再說,於是,才出現了傑克看到的那一幕。
“啊,啊!我的好同學”項忠高興地說道,並整理了一下他的領結和衣袖,“您真的太好啦,我希望您能知道我是永遠感激您的。”
於是他把他的手伸給了傑克,傑克在把他的手伸出來的時候,全身打了一個寒顫,但他終於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那個特務頭子呆愣愣地望著這個場面,感到非常驚奇。顯然他是看慣了他的對手在他的面前發抖的,可是這個人卻一刻都不曾改變他那愉快幽默的態度。
“我也想叫你一聲,我的好朋友”他說道,“假如你肯趕緊走,你還來得及趕上回家的末班車,我也當一切都沒發現,就當是一場夢。你還可以繼續你那一曲被打斷的極樂舞,那樣,你心裡就不會再有什麼怨恨了。”
“你說得對極了,我們有緣的話,還可以在夢裡相見,哈哈哈”項忠心情好極了,根本沒發現在一旁,本來就很黑的臉,現在更黑了的御手洗,他繼續說道,“我在向閣下告辭之前,還有什麼手續要辦嗎?”
“什麼手續都沒有,先生,”那御手洗急忙擺手,答道,“您象空氣一樣的自由了。”
“哦。那麼,祝你生活幸福愉快!走了,諸位先生們,走了。”
於是,項忠在前,傑克和車伕在後,大家一同走下了臺階,穿過那個正方形的房間,全體強盜都在那個房間裡站著,帽子都拿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