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得很,馬車的行列又走動了,他往中心廣場去。
“啊!我親愛的!”他對傑克說道,“你看見沒有?”
“什麼?”
“那兒,那輛滿載著羅馬農民的低輪馬車。”
“沒有。”
“嘿,我相信她們都是些漂亮的女人。”
“你多不幸呀,一郎,偏偏戴著面具!”傑克說道,“這本來倒是可以彌補你過去的失意的一個機會。”
“噢,”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我希望在狂歡節結束以前,能給我帶來一點補償。”
但不管一郎的希望如何,當天並沒發生任何意外的奇遇,只是那輛滿載農民的低輪馬車,後來又遇到過兩三次。
有一次邂逅相逢的時候,不知一郎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的面具掉了下來。他立刻站起來,把馬車裡剩下的花球都拋了過去。
漂亮女人——這是一郎從她們風騷的化裝上推測出來的——中的一個無疑地被他的殷勤獻媚所打動了。
因為,當那兩個朋友的馬車經過她的時候,她居然也拋了一束紫羅蘭過來。一郎急忙抓住了,而傑克因為沒有理由可以假定這是送給他自己的,所以也只能讓一郎佔有了它。一郎把花插在他的紐釦眼裡,於是馬車勝利地繼續前進了。
“喂,”傑克向他說道,“這是一次奇遇的開始呀。”
“隨你去笑吧,我倒真是這樣想。所以我決不放棄這束花球。”
“當然啦!”傑克大笑著答道,“我相信你,這是定情之物呢。”
但是,這種玩笑不久似乎變成真的了,因為當一郎和傑克再遇到農婦們的那輛馬車的時候,那個拋紫羅蘭給一郎的女人看到他已把花插在了頭上的帽子,就拍起手來。
“妙!妙!”傑克說,“事情來得真妙。要不要我離開一下?也許你願意一個人進行吧?”
“不,”他答道,“我可不願意象傻瓜似的被一個秋波就束手被擒。
假如這位漂亮的農婦願意有所發展,明天我們還可以找到她的,或說得更確切些,她會來找我們的,那時,她會對我有所表示,而我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憑良心說,”傑克說,“如果你真的想一個美女對你投懷送抱,你的豔遇也就畫上了休止符,作為一個過來人,我給你一個建議,衝上去!
一名合格的渣男,光靠幻想可不行,你那位漂亮的情人要是想把你變成一隻不論哪一種的走獸,你總得先把自己送到她的面前。”
傑克說得不錯,那位無名情人無疑的已決定當天不再出什麼新花樣,那兩個年輕人雖然又兜了幾個圈子,他們卻再也看不到那輛低輪馬車了。
正在這時,那口宣佈狂歡節開幕的鐘發出了結束的訊號。傑克和阿瓦一郎這時正在奈何橋街的對面。
車伕明顯得到命令,一言不發,驅車向那條街馳去,在一家旅館門口停了下來。
老闆的秘書到門口來迎接他的客人。
“廚子!”一郎不解,還以為是他這個什麼夥伴有什麼奇怪的癖好,看著傑克說,“找廚子來幹什麼?”
“給我們做兩套農民穿的衣服,明天要用。”傑克回答。
廚子搖搖頭,“馬上給你們做兩套衣服,明天要用?請兩位大人原諒,我只是廚子,不會做衣服。”
“那麼我只能放棄這個念頭了?”傑克有些不悅,不明白御手洗怎麼會安排一個廚子在這裡等他。
“不,我們有現成做好的。一切交給我好了,明天早晨,當您醒來的時候,您就會找到一套樣樣齊備的服裝,保證您滿意。”
“我親愛的傑克,”一郎說,“一切讓我們的店家去辦好了,他已經證明過他是滿有辦法的。我們回去吃飯吧,吃完以後去國家大劇院看演出。”
“好吧”傑克回答說,“但要記住,我的朋友和我明天早晨一定要用剛才所說的那種衣服,這是最最重要的。”
店主重新向他們保證,請他們只管放心,一定按他們的要求去辦。
回到帝都酒店,傑克和一郎上樓到了他們的房間裡,開始換衣服。
一郎把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把那束紫羅蘭儲存了起來,這是他明天識別的標記。
兩位朋友在餐桌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