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總的引領之下,楊任信步向最裡面的一間展廳走去。
地下空間陳放著數百個青銅展品,有爐,有鼎,有簋,有編鐘,還有爵有劍,可謂應有盡有,跟州博物館比起來,就青銅器來說,並不會少多少。
楊任吸了吸鼻子,感受到一股清甜的靈氣,他的手眼驀然睜開,發現空氣中飄浮著一串串琥珀色的絲綢飄帶。
“發現靈氣,靈氣指數:二級,靈氣屬性:金。馬上吸收。”楊任知道這裡有二級金靈氣,這靈氣的級別雖然不高,但是好在都是對自己的身體有滋補作用的,所以他果斷地吸收。
楊任一邊吸收靈氣,一邊用手眼掃視那些展品,他發現這些展品所浮現的黑光非常濃厚,可見贗品很多,足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屬於贗品,不過那百分之二十的真品,所浮現的彩色光暈也相當厚實,可見真品的價值也相當不低。
楊任拿這裡的真品同大腦裡儲存的青銅展品資訊對比,發現有一半真品是州博物館沒有的,可見很多真品藏於民間。楊任感慨著,毫不猶豫地把那些沒有見過的真品資訊收錄進了大腦。
呂總領著大家進入一間磨砂玻璃室內,這個展廳也就十幾平米,裡面陳列著一尊青銅簋,這尊青銅簋不大,高兩尺,直徑一尺五寸左右,兩邊鑲著龍行的手柄,簋面上盤著兩條青龍,那條龍佈滿綠鏽,看起來古老蒼勁,栩栩如生。
在楊任的手眼裡,這尊簋浮現出兩尺多高的彩色光暈,不用說,就可以斷定是真品,而在大腦裡並沒有關於這尊簋的記憶,可見在博物館並沒有收錄到,想必是流落在民間的珍品。
“凌總啊,你問問這位小先生,他覺得我這尊簋是真品還是贗品,有何來歷?”蘭總冷聲開口,語氣中仍然帶著嘲諷。雖然已經輸了兩局,他還是不依不饒,想要在鑑寶上扳回一城。
“蘭總,稍安勿躁,讓楊大師多看看,哪裡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呢。”凌辰伸手拍了拍蘭總的肩膀,大度地笑道。
楊任早已辮出真假,只是苦於腦子裡並沒儲存這尊青銅簋的資訊,所以講不出此簋的來歷。他俯身在簋口,探頭向簋內審視,發現青銅簋的內壁鑄著銘文,這些銘文是篆體書寫,他的肉眼不認識,但是這並不能難倒楊任,他把左手放在簋口朝裡面晃了一晃。
今天早上無端收穫煞氣三十七點,加上在車上和在古銅會所收穫的,現在楊任靈海中的煞氣餘額為六百零七分,他可以隨便開啟深度透視眼,用不著擔心煞氣不夠。
“喂,小先生,這青銅簋價值一千八百萬,可不能隨便亂碰。”蘭總板著臉說,語氣中帶著輕視和嘲諷。
呂總搖頭,他還沒有看到這樣子鑑寶的人。莫非這張證書是假造的?
“我知道。”楊任淡淡地說,他的手根本沒有碰到簋壁,只是在口子上晃了一晃就拿了出來。
簋壁上篆體銘文,一共有一百二十三個字,有些字型已經殘缺不全,但是在他的手眼裡,只要看到一劃,就能自動補全全字,所以一百二十三個字在楊任的大腦裡全部以正楷呈現,有了銘文,自然就知道此簋的來歷。
“凌總,借一步說話。”楊任心裡有數,伸手拍了拍凌辰的胳膊,轉身向遠離眾人的地方邁步走去。凌辰心裡一突,以為楊任發現這簋是贗品,所以趕緊向蘭總和呂總說了聲“失陪一下”,然後大步跟上了楊任。
蘭總見楊任鬼鬼祟祟的樣子,心裡咯噔了一下,與呂總對視一眼,目光中帶著不悅。他之所以一直黑著一張臉,就是擔心楊任是凌辰隨便請來的說這簋是贗品的,然後凌辰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中斷交易了。現在,看這情況,那小子一定會信口胡說。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五分。”
“不用擔心,那小子的話不能作為終止交易的有效證據。假如凌總不買的話,五十萬定金肯定不能退,你不會吃虧的。”呂總輕聲安慰道,他手裡拿著凌辰交納的五十萬定金,而且青銅簋又不是他的,所以他心裡不慌。
楊任走到三十幾步之外停住腳步,壓低聲音告訴凌辰:“凌總,這青銅簋是真的。”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假的呢。”凌辰擦抬手了擦額頭上的虛汗,笑著說,“既然是真的,何必走到這裡告訴我。”
“我怕蘭總坐地起價。”楊任笑了笑說。
凌辰明白了,知道楊任是為自己考慮,笑著搖頭說:“那不會。蘭總不可能再提價的。這青銅簋之所以會放在古銅會所,本來是要拍賣的,但是古銅會所的拍賣會要到十月份才開,蘭總急需資金週轉,等不及了,所以才私下買賣。我們價格已經談好,而且我已經付了五十萬定金,我因為心裡沒底,所以才請你看看。”
“哦,原來是這樣。”楊任恍然大悟。原來在沒有遇到自己之前,凌辰已經準備買下這隻簋,遇到自己之後,想再次鑑定一下,以便確保不會買錯。
在楊任與凌辰說話的時候,呂總走到另外一間展室,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方館長好。”
“呂總,今天吹什麼風來,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說。
“方館長,也沒有別的事情,我只是想請問你一件事情,近兩週你有沒有簽發過特級鑑寶師證書?”呂總壓低聲音,鄭重地問道。
“特級鑑寶師證書?好像不記得!”方館長想了想,但是腦子一下子沒想起來。
呂總鬆了一口氣,州立博物館一年之中籤發的特級鑑寶師證書可以用兩手計算,楊任這張證書的簽發日期離今天不到一週時間,方館長連有沒有簽發過都不記得,這證明楊任那張證書是假造的。
“不記得,好,那謝謝了!”呂總很高興。驗證了楊任證書作偽,懸在他心上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假如楊任信口開河說夏簋是假的,那麼他就可以反戈一擊,揭穿假證書,推翻楊任的說辭。
“你什麼意思,打電話就為了說這事?”方館長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現在有點事,回頭跟你再聊。”呂總急忙結束通話電話,從展室中走出來,因為他眼睛的餘光望見凌辰大步向蘭總走來。
“有人犯太歲,煞氣加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