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聞言卻是一愣,此前怕並不知道梅山上還有馬家的人在,當即疑惑道:
“關行雲?馬家的藤蘿君,封赦先行官?你不在你的你的下界好好封神,卻來此處阻我天家的去路是怎麼回事?”
此時行雲腰間的秋蘭佩水光劃過,照在那八皇子身上,卻顯現出其氣焰中帶一抹剛正之氣,也不似其他天庭之人一上來就喊打喊殺。
再觀之舉止言談更有幾分福澤氣數在身,若能假以時日,叫其成長起來,倒也不失為天庭的一方明主。便在心中思忖,倘若與之共同好了,將大義講明,或許可以免除伐天之舉,也好叫世人少受災殃,當即解釋道:
“我奉媧皇敕命,主持封赦事,在這一量劫,尚需真君府盡力輔佐,這梅山諸位乃日後封赦有功之人,天庭此時要動他們,卻是於理不合!”
那八皇子聞言卻也拿出天庭皇子該有的氣度與威嚴出來堅定道:
“真君府是受天庭管轄,大天尊早有敕命上界眾神不得擅自插手下界凡塵之事,且真君府眾人早已經受封赦,如今怎能再授神位?大弟馬也是將來統攝一方的存在,卻如何不知,這世上斷沒有一女二夫,一臣二主的事情?”
也說這行雲確是個痴人,他不知這八皇子今日已經命定在此遭劫,卻還一心想勸住這唯一一個在天庭上還有大氣運加身之人,便又對答道:
“天庭之上便也不是一切禮法都合時合儀,遍觀三界之中,無論人、神、佛、鬼,乃至那外道的邪、魔、兇、怪為琢大道,懼都薄情寡恩,如此發展下去,豈不辜負當初盤王開天媧皇造世之恩?”
那八皇子聞言卻大搖其首反駁道:
“世間六道自當存有秩序禮法,天庭統攝八方,循規蹈矩又有何過之有?”
行雲卻是淡笑一聲,他不知道這八皇子自小被瑤池金母呵護起來,他一人眼中清明,便看這世間都是清明的,自認不知道昊天暗地裡做的那些事,當即坦然回道:
“昊天薄涼,更不懂用情治世,一味的袒護自己尊嚴,以至自家血肉親情不顧,若非如此,又何必對真君府和楊家趕盡殺絕呢?”
說罷,行雲又把手指向劉彥昌,繼續道:
“就算你那未曾謀過幾面的沉香侄兒,不過為了救母出山,如今已經遭了天庭毒手,直到現在也是生死未知,叫你表妹一家飽受生死離別之苦,這又與三界世人何宜呢?”
那八皇子自小最崇拜的不過是那身為天界主宰的天尊父親,又怎能忍受行雲去指責他的不是?況且楊家的事一直被天族視為奇恥大辱,饒是以他未經世事的性子也不能接受,卻將那令旗一甩,高聲喝道:
“住口!便是他們一家藐視天規,令我天族蒙羞,父王每每念及骨肉親情都不忍心斬草除根,你身為先行官怎能連這一點是非都不能變通?”
行雲卻想不到天庭的腐朽思想已經扎深到如此地步,就連稍微能說搭上話的八皇子提及此處也弄出這樣大的反應,就更別提讓其接受那昊天背地裡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他那心魔還未消散,眼下已經看出不能說通對方,心中便也生出一些嗔意出來,便又要回話,卻是那下方的金大升察覺兩人氣氛不對,急忙飛身上前對行雲勸道:
“大弟馬的好意我梅山兄弟收到了,只是弟馬日後還有伐天要事待辦,萬不可因為我等在此時有何折損,只要我們兄弟與他戰過一回,也好不叫辱沒了真君府的威名!”
這金大升不上來說這番話還好,他這一說,那八皇子便更加激動,卻指著金大升斥道:
“呔!你個逆賊,分明是天庭冊封的正神,範圍攛掇旁人反上天去,又是何居心?我不把你擒到斬妖臺千刀萬剮,難顯我天庭之威!”
行雲卻一把將金大升攬在身後,把雙眼微眯沉聲道:
“所以,你是一定要對梅山出手了?”
事關天庭威嚴,那八皇子再剔透個人,也終究還是天庭的八皇子,他生人昊天上帝獨子自然不肯讓天族威嚴受一人染指,卻也跨前一步,露出鋒芒昂首冷笑道: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