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楊昭只是遠遠的觀望過雲樓,畢竟這雲樓是確州城唯一一座三層高的木樓,在諸多簡陋的土石結構建築群中如同鶴立雞群。
今天,楊昭來到這裡後,近距離觀察了雲樓,發現其建築水平極高,比確州城普通工匠水平高出了很多,心中不由得對雲樓幕後的老闆生出了一絲疑惑,這幕後的老闆很不簡單。
恐怕,這不是普通人的工藝水平,有煉氣士或者武者參與其中。
聶紅袖等人提前訂的房間,正在雲樓頂樓,臨窗而望,半個確州城盡收眼底,且可以遙望確州城背後的山巒,如今正是黃昏時分,晚霞映照山巒,景色相當優美。
“大人,請上座!”見楊昭進來,聶紅袖一擺手道。
今天聶紅袖並沒有穿戎裝,而是穿著一身翠綠色的麻布布裙,頭上插著一個髮簪,和以前比起來,更像是一個女孩了;雖然穿的衣服並不華貴,但確更顯清純、嬌美。
“紅袖姐,以後不要如此稱呼了,我已經不擔任衛事一職了。以後我們都是兄弟姐妹,昭今年十六歲,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哥哥、姐姐。”楊昭隨意一擺手道。
此時,眾人才恍然,礙於身份,他們一直沒有把楊昭當成少年,但楊昭確實只有十六歲。
聶紅袖聽楊昭如此稱呼,臉色略微一黯然,但隨即笑顏如花,一時間將從未見到過她笑的如此嬌美的鹿石等人都有點看呆了。
“那我以後就叫你昭弟了。”聶紅袖道。
“嘿嘿。我們的年齡真是活到狗肚子裡去了。”鹿石在旁邊憨厚嘟囔道。
“好,叫我大郎也可以。”楊昭隨意一笑道。
在聶紅袖引導下,楊昭也並沒有推辭,直接坐在了上首位,作冊和掌獄左右相陪,聶紅袖和她的幾個屬下分列兩旁坐了下來。
酒菜很快就擺了上來,這個世界的酒水渾濁且酒味淡,遠沒有前世的酒辛辣爽冽。
雲樓的酒還算是好的,遠比街頭小酒館的酒水醇厚的多,如此好酒,鹿石等人難得一喝,他們都是狂放性格,和楊昭一杯杯的碰,喝的酣暢淋漓。
楊昭是來者不拒,一杯杯下肚,臉不紅心不跳,讓他們看的暗暗咂舌。
“我在確州任掌獄十年,大人是我見到的最聰慧的衛事,大人的《刑偵論》見解獨到,真是驚世之作。不知道大人對我掌獄一職有何見解?”酒喝的正酣,很少說話的掌獄舉起酒杯緩緩道。
“以我看來。獄,不但是臨時羈押未結案之犯所在,更應擔負懲惡揚善、治病救人之能,罪大惡極的當處死,罪稍輕當應允許在獄內改造悔過、重新做人,而不是以酷刑替代刑獄之罰。”楊昭已經喝的微醉,不由得將自己的觀點丟擲來道。
這也是前世監獄所擔負的職能,和現在的獄所擔負的臨時羈押未結案嫌疑人的功能有很大不同。
“大人準備什麼時候離開確州?”掌獄沉思片刻緩緩道。
“三天後一早就離開。”楊昭並沒有對掌獄如此詢問有任何戒心,趁著酒勁倒是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