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諾曼最引以為傲,並且經過無數次戰爭考驗的精銳重步兵,對陣日耳曼軍事改革的產物,帝國精英軍士雙方一個照面,修羅戰場頓時浮現,士兵們瘋狂的揮動武器,攻擊,格擋,殺戮,最前排的一名職業維京戰士揮動戰斧,向著他的敵人,一名帝國軍士的脖頸砍過去,那名軍士趕忙舉盾格擋,戰斧徑直的咬入盾牌表面,皮革、鐵片、木板、三層防禦完全被攻破,直接砍掉那名軍士左手無名指,中指、食指。
“啊啊啊啊!!!”殺豬一樣的慘叫在一線戰場此起彼伏。
維京戰士想要趁勢將他的對手送進地獄,但是那盾牌的木材和戰斧去夾得很緊,急切間根本拔不出來,諾曼戰士丟掉他的盾牌,將他的戰斧連同敵人的盾牌一起放在地上,伸出腳踩住盾牌,雙手一起用力,想把戰斧拔出來。
但是這個時候,斷指的帝國軍士也終於恢復理智,眼露兇光,上前兩步高舉起狼牙棒,對著諾曼戰士的頭頂角盔,直接砸過去。
那個諾曼戰士猛然間聽到頭頂一陣邪風颳過來,知道事情不妙,也不再去拔他的斧子,握著斧柄高舉起戰斧,連帶著戰斧上還鑲著的盾牌,一起保護住腦袋,緊接著嗵的一聲悶響,原本已經出現明顯裂痕的盾牌,經受不住對方狼牙棒的全力一擊,直接斷成兩半,諾曼戰士的斧頭也脫離盾牌重新發揮作用,諾曼戰士也的確這樣做,順勢揮動戰斧,重重地砍在那名帝國軍士的手腕上,直接將他對手的一隻手砍掉。
這會帝國軍士的惶叫聲更加淒厲,他抱著自己的斷腕痛得滿地打滾,緊接著便被看中機會的諾曼戰士踩著肚子,將腦袋給剁了下來。
諾曼戰士狂笑著,一隻手高舉他的戰斧,另一隻手提著披頭散髮的日耳曼士兵頭顱,繼續向戰場深處衝鋒。
戰場上與之類似的場面非常多,諾曼戰士的瘋狂、悍勇、經驗、全都是剛剛組建三個月的日耳曼軍士所無法媲美的,隨著戰爭的繼續進行,諾曼軍隊的人數優勢逐漸顯露出來。
五千VS兩千!
諾曼軍隊正面拿出三千人與對方展開拉鋸戰,緊接著兩翼又各派一千人進行包抄,對方很快便陷入三面受敵的半包圍狀態,隨著時間的推移陣線被一點點突破,之後又被分割包圍。
戰爭至此毫無懸念,最終的結果將是以諾曼大軍的勝利徹底告終。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在蘭迪眼中,在所有諾曼軍官眼中,甚至在神聖羅馬帝國自己眼中就應該是這樣。
那五十名從軍陣中殺出,衣衫襤褸的騎士完全不能夠激起蘭迪哪怕一絲一毫的興趣,不過是垂死的掙扎罷了,與其去關注這些人,還不如去關注地上的螞蟻更有趣。
“誰能告訴我那些騎士究竟是怎麼回事?”蘭迪略微有些抓狂的聲音響起,他身邊的人也都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子爵,告訴朕,諾曼皇家騎士能有這個水準嗎?”
“抱歉陛下,恐怕沒有。”
“那麼衛隊騎士呢?”
“如果再進行一些強化訓練的話,或許會有部分……”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日耳曼人,能夠擁有一支比我們還要強的騎兵部隊?”
“這的確不可思議,如果只是偶然事件,那這群其實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集結起來,並且以錐矢陣型衝鋒,所以他們應該有所預謀,但是這個預謀居然能夠讓數十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從數萬大軍中殺出,這的確有一點……”
作為重騎兵作戰的行家,死亡騎士隊長二的法想了半天,還是沒能想出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這件事。
另一邊蘭迪卻完全沒有這種心情,對於諾曼皇帝來說,分析這一小隊騎兵究竟是如何從混亂的戰場中衝出,這樣學術上的問題可以稍微留後一點,甚至不予以討論也無所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這批不知死活的傢伙全部殺掉。
“陛下您看那個,那個似乎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衛隊騎士忽然驚訝的大喊,並且用手指著被一群騎士簇擁在正中間,身穿華服,鬚髮皆白的老人。
“那又怎麼樣?朕的功勞簿已經足夠厚了,不需要再增加這樣一筆。”
蘭迪也看出這批騎士不同尋常,直接乾脆的拒絕這個隱晦,似乎想要勸說他俘虜對方的建議,高舉起手臂道:
“所有投射部隊集中火力,消滅他們。”
在蘭迪的命令下,第三陣列原本認為在這場戰爭中,只稍微出場打打醬油的諾曼弩兵,以及部分自願加入諾曼軍隊的北義大利巨盾兵迅速行動起來,上弦瞄準,扣動扳機,隨著一陣令人牙齒髮顫的嗡嗡聲,上千支弩箭徑直向著那群騎士射去。
“腓特烈的騎士們,衝鋒!”
老皇帝這樣大聲狂吼著,他與他的騎士們一起高舉鳶型盾護住頭部和軀幹,將身體儘量伏在馬背上,並且將馬速提升到最高,以期望儘快的衝破這一層箭雨,同時諾曼的數千名長弓手,也有部分接到蘭迪的命令反應過來,對準那群騎士拉動弓弦。
天降囊雨,其形如箭簇,北妾謂之弓矢。
極為猛烈的長弓箭雨,的確有部分被騎士手中的盾牌擋住,但是那恐怖的衝擊力,卻讓騎士感覺壓力巨大,連續不斷……其實覺得自己手持盾牌的左臂幾乎麻木,甚至有數名騎士在這樣密集的箭雨下,盾牌上面密密麻麻的插了數十上百隻箭矢,最終不知是哪一支箭矢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將這面橡木蒙皮鐵鑲邊的精良盾牌打的支離破碎!
緊接著重型錐頭箭便爭先恐後的撲上去,唯恐慢一步,那幾個騎士一聲沒哼,就成了一個刺蝟,連人帶馬一起掉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