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阿爾法眼神加倍猙獰,丟下騎槍拔出黑色長劍,催動胯下戰馬,劍光一閃,將對面鐵甲聖騎兵梟首。
雨越下越大……
正面戰場的情況也開始變得不妙,諾曼軍隊的陣線一點點收縮著,而東羅馬軍隊則在前進,最終隨著十幾名東羅馬槍騎兵的衝鋒,直接將一小隊來自諾曼的民兵擊潰,缺口開始越變越大。
最終在蘭迪發現之後,直接投入兩千人進去,但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大批次的東羅馬重步兵,輕裝步兵,臨時徵召的釘錘兵、短劍兵、蠻族僱傭兵,就好像宣洩的洪流一樣,瘋狂的從那個缺口湧入。
而且缺口越來越大,眼看整個諾曼軍隊的陣線即將失守。
“啊啊啊啊啊……”
蘭迪瘋狂的咆哮著,帶著他的衛隊騎士向那處缺口衝鋒,同時釋放特技冥府尖嘯,精銳重騎兵衝鋒加上蘭迪高達十六點的殘暴值,以及冥府尖嘯的效果,最前排的上千東羅馬軍隊瞬間奔潰。
“反擊!諾曼人,殺了他們。”蘭迪揮舞著指揮刀如此咆哮著,緊接著,一支流矢忽的一聲飛過來,噹的一聲撞在蘭迪頭頂的諾曼鐵冠上,之後被彈開,又將蘭迪的側臉滑出一道血痕。
蘭迪當時就愣了一下,出了一腦門的冷汗,卻在下一刻被雨水沖刷乾淨。
“陛下!”
蘭迪身旁的幾個衛隊騎士立刻豎起盾牌,將蘭迪嚴嚴實實的護在當中。
“陛下!我們輸了,撤退吧!”一直跟在蘭迪身邊的大主教伯多祿這樣苦口婆心的勸道。
“怎麼行,我怎麼會失敗?我還能繼續戰鬥,把盾牌撤開,讓諾曼人看著,讓諾曼人看著我。”蘭迪這樣聲嘶力竭的狂吼。
“陛下!”
伯多祿用同樣不輸於蘭迪的聲音吼回去:“我們死了不要緊,可是諾曼離不開您,您活著,諾曼才能繼續下去,您死了,諾曼就完了。”
蘭迪聞言沉默不語,而旁邊的衛隊騎士也都著急,先後對蘭迪大聲道:“陛下,請早做決斷。”
“陛下,我等願意斷後,請陛下暫時撤離。”
“陛下,請不要計較一時的長短。”
大雨仍然像瘋了一樣下著,又一道閃電照射出蘭迪流出淚水的年輕側臉。
“餘不甘心,餘明明可以贏!”
“陛下!”
聽蘭迪這樣說,伯多祿大主教還準備在勸,卻看見一個渾身汙血的傳令兵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陛下,右翼、右翼快不行了,阿爾法子爵說他還能支撐最多二十分鐘,請陛下早做決斷。”
“………………”
聽到又一個壞訊息後,蘭迪緊緊的閉上眼睛,然後猛的睜開:“我們……撤!”
說完這樣的話後,蘭迪反而顯得輕鬆許多,敲了敲一個衛隊騎士仍然豎著的盾牌,對那名衛隊騎士說道:“撤掉盾牌,我們返回第二線。”
聽到蘭迪這樣說,眾人總算鬆了口氣,卻沒發現蘭迪將左手說到袖子裡,死死的握著拳頭,整個手心都被尖銳的指甲刺的血肉模糊。
諾曼軍隊開始撤退……
刨除那些已經徹底跨掉的軍隊不算,在蘭迪的指揮下,諾曼軍隊分別交叉掩護著,一點點向己方營地撤退,雖然戰敗,卻不顯得慌亂,整個軍陣顯得井然有序,只是之前那震天的喊殺聲,已經消失不見,整個軍隊仍舊有近十萬大軍,好像一個個都成了啞巴一樣,沉默著倒退、倒退、然後摔倒在地上,也不爬起來,扯住對面敵軍的大腿,死命的咬上去。
即使是這樣,諾曼大軍依舊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不時有數量較大的軍隊被敵方纏住,最後不得不留下部分軍隊斷後,才能有部隊撤出來,而那些被留下斷後計程車兵再抵抗一會後,便自動放下武器當了俘虜。
“敗而不亂,的確是一支強兵。”這時候已經騎馬追出十數里的巴西爾二世,看著撤退中的諾曼軍隊並沒有一下子崩潰,而是像洋蔥那樣一點點的撥下一層層皮,而不傷及根本,不由得點頭讚歎一下。
在心情很好的時候,皇帝是不會吝嗇誇獎之詞的,拔高自己的對手,特別是自己戰敗過的對手,這也是提升自己的一種手法。
敵人的確很強,但是能夠擊敗他們的我們更強。
“但是碰上陛下親自指揮的軍隊,還不是被打的丟盔棄甲。”皇帝身邊的一個將軍拍馬屁道。
“呵呵呵,差不多吧!”巴西爾二世摸著他的鬍子這樣笑著回答。
“陛下,我軍雖然獲得勝利,但敵軍仍舊保持不弱的戰鬥力,還需謹慎才是。”巴西爾二世旁邊的另一個將領怎樣說道。
“朕當然知道。”巴西爾二世聞言不悅,皺著眉頭,言不由衷的回答。
眼看前線軍隊節節跟進,己方優勢毫無懸念,出言勸說的希臘將領最終沒有再說話,而是接著問道:“陛下,我們還要追趕多長時間?將士們已經連續作戰一天,非常疲倦。”
巴西爾二世稍微考慮一下道:“怎麼說也要把對方逼到他們的營地去,到時候我們在得勝回去便是。”
希臘將軍稍微猶豫一下:“這樣我就會損失更多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