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急的原地跺腳,神經質的自言自語道:“能夠對我軍的行進路線和時間瞭如指掌,一定早就買通內部的叛徒,周密計劃之後,守株待兔等著咱們自投羅網。”
科勒眉頭緊鎖不說話,他抬起頭仔細觀察著兩邊戰鬥的情況,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的破綻,靜默良久他忽然一拍腦門轉過身來對我說道:
“您說敵人的目標會不會是後面的主教大人?現在只有他們還沒有受到敵人的攻擊,而且敵人透過伏兵成功將前隊的傭兵和主力分開,這戰法非常像您所說的聲東擊西。”
“然後呢?”
聽到科勒這麼說我有點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反問道:“保護好主教大人是我們的職責,甭管他們是衝什麼而來,都必須嚴陣以待的完成使命,難道還能僅僅為試探敵人的進攻方向,而故意陷主教大人於危險之中?這樣才是正中敵人的下懷,主教大人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正好給那些等著落井下石小人們,可以用來攻擊咱們的把柄,絕對不行!”
科勒和公牛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也轉過身來對我說道:“這就跟釣魚一個道理,不往勾上掛餌怎麼能有所收穫?您不是常常教育我們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嗎?正好有了實踐的機會,趁機把敵人所有的埋伏全都引出來,給他們來個一鍋端,再說主教大人的聖堂武士也不是白給的,不可能一觸即潰,這麼近的距離咱們的騎兵隨時可以快速予以支援。”
他們兩個人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等待著最後的決定,這時候漢斯的騎兵,已經繞到敵人重步兵的身後,開始從山坡上發起衝鋒,排山倒海般賓士的五十匹戰馬就像幾十輛轟鳴的坦克,瞬間就把最外圍的敵人碾在馬蹄之下掙扎著見了上帝,陷入苦戰的長槍兵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剛剛還險些崩潰的隊伍慢慢恢復自信,配合著騎兵將重步兵逐漸分割包圍,有效的扭轉戰場上於我方不利的態勢。
“必須要做出決定,否則敵人很有可能看情況不妙,放棄執行原定計劃而退走,到那時我們就失去徹底擊敗他們的機會,您不是常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嗎?”
看到我仍舊猶豫不決,科勒急得滿頭大汗,抓住我的胳膊再一次勸說道:“我親自去保護主教大人,保證萬無一失!”
我把長劍收回鞘裡,翻身躍上馬背,指著前面塵煙四起看不清情況的戰場對科勒說道:“我現在就率領剩下的騎兵和一半的重步兵,趕去增援傭兵部隊,做出佯動的架勢,將計就計的誘騙敵人上當,一旦發現他們又派出新的伏兵,所有人馬上按計劃行事,切斷所有可能的退路,你帶著幾個身手好的去主教大人身邊,務必保護周全,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就不要再回來見我了,明白嗎?”
科勒點點頭,招呼起幾個士兵,便往後面舉著十字旗的教士隊伍跑過去,沒等他走遠公牛就過來急切的問我:“科勒有了任務,那我該做些什麼,大人?”
“什麼也不做!”
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出滿滿的疑惑,便俯下身拍了拍公牛的肩膀,腦海中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不少。
“這次你負責居中排程,先把眼前的敵人消滅,然後整理好防守陣型,有條不紊的將手頭上計程車兵排列好,根據戰場的情況決定,是增援主教大人那邊,還是攻擊敵人的側翼。”
公牛凝重的點點頭,好像接受什麼重若泰山的任務一樣,弄得我也不由自主的嚴肅起來,接過羅洛遞過來的頭盔戴好,夾緊馬肚率領騎兵,從重步兵開啟的陣腳中跑了出去,彷彿一支離弦的箭,筆直的刺向搏鬥正酣的戰場。
短短的幾步路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艱難,深刻體會到望而不可及的精煉含義,光是讓堵在面前亂糟糟的弓箭手閃開通道,就耗費不少時間,更何況最外圍的重步兵,還要將盾牌從泥土中拔出來,保持陣容嚴陣以待。
脫離實戰!!!!
這是我盯著手忙腳亂騰出地方計程車兵們,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平時訓練中的佇列和刺殺確實很漂亮,
但上戰場之後,全都變成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東倒西歪的和自己人撞到一起。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似乎看出我們要救援前面傭兵編隊的意圖,立刻做出反應,兩邊樹林下的灌木叢續續拉拉的發出聲響,好像有什麼爬行動物碾過,不一會許多弓弩手出現在山坡上,居高臨下的朝剛剛從方陣中出來的重騎兵猛烈射擊,使得他們不得不舉起掛在馬鞍一側的小圓盾保護自己。
加上從天空落下重力的箭矢,好像獲得上古巨人族的怪力,在如此近的距離,輕而易舉的撕開重騎兵們重金打造的昂貴鎧甲,彷彿小孩子扯破裹著奶糖的包裝紙般容易,最靠外的幾個騎兵被射的像刺蝟一樣,連聲呻吟都來不及發出,就一頭栽到地上,戰馬也痛苦的壓在他身上,發出瀕死的艱澀嘶鳴,其他戰馬好像感受到同類臨死前的不甘,賣力的刨著地面,險些把騎手從馬背上摔下來,不聽使喚的拼命想要快速透過箭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