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凌城的情況複雜程度明顯是蘭登沒有想到的。
他更沒有想到,因為他的到來以及接下來的一番作為,就彷彿是往飛凌城這灘勉強平靜澄清的水裡面插入了一根棍子,還狠狠的攪動了幾下。
於是,水底下沉著的各種汙泥爛草就全被攪了起來,瞬間把水給攪渾了。
這還不止,那些原本深埋在這些汙泥之中原本還算老實的傢伙被這麼一番攪拌也耐不住了,一個個的動了心思,忍不住從泥裡鑽出來跟著攪風攪雨了。
現在的蘭登,注意力還在卡利斯塔與他的那些仇人身上,包括這次被襲殺,其懷疑物件也主要還是巴布拉傭兵團以及伯克利家族。
而他查探的方向也同樣是順著這個方向,畢竟不僅是卡利斯塔的原因,他自己來到飛凌城後,行事雖囂張,但還是很有目的性的,除了卡利斯塔的幾個仇人之外,其餘的人他從來沒惹過。
“大人。”老王從外面進來,他罕見的換了一身衣服,換成了飛凌城普通民眾穿的衣服,臉上也稍作了易容,就連蘭登一眼看過去都差點沒認出來。
“已經查出一些東西了,大人。”老王來到蘭登身旁,先工整行禮,隨即坐下,說道:“就和那個下人說的一樣,他確實是在那個賭坊裡被人做了局,我去問起這事的時候,賭坊的人還記得很清楚。”
“哦?為什麼?”蘭登奇道。
“那賭坊就是一般的小賭坊,像這樣做局的事情挺常見,有些是外人來做局,有些甚至就是賭坊自己的人做的局,如果是外人做局的話,最後無論成不成,都會給賭坊一筆錢,畢竟被做了局的人只要不是太傻,最後肯定都會明白,那些人以後不會再來賭坊不說,還可能給賭坊帶來一些麻煩,而那筆錢就相當於是給賭坊的補償和好處費,這幾本上是約定俗成的東西。”
“哦,潛規則。”蘭登點點頭,同時還有些新奇,說實話,兩世為人,三個人世界,他還真沒進過賭坊。
“但是,那個做局的傢伙很不上道,在騙完了人之後就再沒出現過,該給賭坊的錢也沒給,所以賭坊的人就把他記恨上了,甚至現在賭坊那邊還在派人找那些人呢。”老王解釋道。
“那從他們那裡得到什麼訊息了嗎?”蘭登再問。
“聽賭坊的人的意思,那些做局的不是這方面的老手,估計也是第一次,相比之下,他們更像傭兵。”老王說道:“敢做賭坊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力,沒點眼力的人,要麼不敢做,敢做的也做不長,那家賭坊據說開了超過10年,賭坊裡的人眼力必然不差,所以,他們雖沒解釋為什麼看著那些人像傭兵,但他們的話應該不假。”
“一群傭兵,偽裝了之後跑到一個不常去的賭坊給人做局,呵。”蘭登淡淡一笑。
他並沒有就此事給出什麼結論,也沒有直接就把這件事安在巴布拉傭兵團身上,而是對老王說道:“還有剩下的人的供詞,也需要勞煩老王你再跑一下。”
“小事而已。”老王笑著起身,往外走出兩步忽然停下,轉身說道:“對了大人,這些從賭坊得來的……”
一邊說,他還一拍腰間。
蘭登也是愣了愣,他記得當初給老王的時候是一個不大的袋子,裡面裝的金子雖不少但也不多,但是現在,不僅袋子換了個大的,而且裝的滿滿當當,比之前多了好幾倍。
隨即蘭登反應過來,笑道:“你自己賺來的當然都是你的,不過,找個時間,你可一定要把這賭術教給我,到時候你可別留一手啊。”
“敢不從命。”老王一拱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