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有些失神的看著蘭登，這時候的蘭登已經順利的完成了20煉。
從開始落下第一錘一直到現在，他落錘的速度一直很均勻，兩錘之間的間隔穩定在0.5秒，幾乎沒有半點誤差。
老鐵匠當然知道這代表什麼。
之前老鐵匠自己現在的時候，一開始的普通速度鍛造，再到開始疊煉時的加速，到最後那幾煉的極慢速度，並不是他想這樣，而是他的技術限制下不得不這麼做。
開始時，因為對礦錠各種性質，諸如硬度、韌性之類屬性的不完全熟悉，讓他只能用並不快的速度和不大的力量，一邊進行初煉，一邊熟悉鐵錠的各種屬性。
直到完全掌握了那些屬性，真正做到了成竹在胸，老鐵匠才開始加速，並正式開始進行疊煉。
而到了最後，那幾十錘其實他已經處於力竭狀態，每一錘都催動自己的潛能力量，這才是讓他的落錘速度極度下降的原因。
而蘭登現在的表現，說明他從一開始其實就已經對一切都成竹在胸，大到爐火、鐵匠錘、鐵氈，小到那塊鐵錠的全部屬性，無一遺漏。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老鐵匠幹了這麼多年，眼光可一點不差，就這樣還要下手來上幾十錘才能摸透，蘭登卻看了幾眼，顛了兩下就全通透了，這份眼力，老鐵匠都不知道應該算是什麼檔次的了。
而現在，20煉已過，蘭登卻絲毫減速的意思都沒有，這一點老鐵匠倒不意外，當初第一次看蘭登鍛造那個齒輪的時候他就知道蘭登比他高多了。
老鐵匠現在好奇的是，蘭登的極限到底在哪裡？是宗師？大宗師？又或者……
老鐵匠現在已經不去想這些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蘭登的身上，眼睛睜大到了極限，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一刻的老鐵匠和他的傻徒弟幾乎一模一樣，別說是師徒，就是說他們倆是父子都有人信。
蘭登揮舞鐵匠錘的速度沒有半分變化，就連轉身淬火的節奏都做到了絕對均勻。
每30錘轉身淬火一次，淬火時間5秒，沒有一點偏差，這一點同樣與老鐵匠不同，老鐵匠鍛造的時候，越往後，淬火的越頻繁。
這是因為蘭登對於每一錘能夠對鐵錠造成怎樣的變化都完全掌握，鐵錠完全是按照他的想法在變化，這使得一切都變的極有條理。
鐺！鐺！鐺！鐺！
因為落錘速度足夠快，幾乎是沒過多久，疊煉次數就已經從20煉到了39煉。
老鐵匠瞪大眼看著，心說來了！
鐺！
又是一錘下去，一篷比之前明顯要大的火花從鐵錠上迸出。
40煉，成！
然而，蘭登起錘落錘的速度，竟依然沒有變化！
雖然早就料到蘭登的實力遠遠超出了大師級別，但是，當親眼看到這一切的時候，老鐵匠依舊有些難以置信。
疊煉法，每一層的疊煉完成，鐵錠的本身屬性都會發生一定的變化，尤其是20次、40次、60次這種整數倍的時候，為什麼會用這些次數來區分鐵匠等級，因為這些次疊煉之後，鐵錠的變化尤其大。
在完成這些次數的疊煉之後，還想要繼續，就要重新摸一遍鐵錠的新特性，然後再使用針對性的技法繼續疊煉。
就像老鐵匠，到了40煉後落錘速度驟降，除了力量等原因外，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需要更多時間去摸透和適應40次疊煉後鐵錠的新特性。
而蘭登竟然完全不用，不是說他不用管這些特性，而是在動手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鐵錠會變成什麼樣，就和考試提前知道試題一樣，做到這一題的時候根本不用看題，直接網上填答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