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想了想,不動聲色的說道。
「噢?有什麼辦法呢?」
內心無比自私冰冷的蕭繹,顯然對王琳的「辦法」很有興趣。
「世子蕭方等,至純至孝。朝廷既然想讓殿下去,殿下可以推脫說偶感風寒不便遠行。世子想為殿下盡孝,故而自願前往建康,孤身遠行,代替殿下去臺城面見天子,當面解釋一下我軍攻下萍鄉,攻打宜陽的事情。
總而言之,一切都是誤會,我們誤以為這些地方被江州叛軍佔領,我們是要去給吳王幫忙平叛的。
既然是誤會,那麼當面說清楚,誤會不就解除了麼?」
在場眾人,包括蕭繹在內,都是眼睛一亮!
王琳這招李代桃僵,還真踏馬的無恥啊!朝廷的政策很無恥,他們的對策更無恥,此番以毒攻毒,倒是應付得很漂亮。
至於蕭方等,這個可憐孩子只能怪他生母徐昭佩平日裡得罪蕭繹太狠了,以至於現在蕭繹不介意順手讓徐昭佩難堪一下。
只要是讓徐
昭佩不舒服的事情,蕭繹現在都不介意去做一下。派蕭方等去建康,顯然並未讓蕭繹感覺難受,甚至還一陣暗爽也未可知。
王僧辯悄悄的瞥了王琳一眼,心中暗暗揣摩,好像以前有些低估王琳這傢伙了。王琳平日裡不喜歡坑人,一旦坑起人來那就是往死裡坑啊。
王琳平日裡做人做事非常厚道,但面對有血仇的徐昭佩,王琳可謂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一點也不含湖。
至於蕭繹呢,也絲毫不念及父子之情。至於徐昭佩,蕭繹早就沒有愛,只有無窮無盡的恨意。
「殿下,讓世子去建康,不過權宜之計。經此一戰,劉益守必然已經洞悉我們的意圖,還望殿下早做打算啊。」
王僧辯對蕭繹懇切說道。
「你有什麼想法呢?」
蕭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詢問道。
「殿下,醴陵城並非天險,到臨湘城之間也是一條水路無險可守。屬下建議放棄臨湘城,大軍退守巴陵郡,堅壁清野將物資也轉移到此地。
以巴陵城(岳陽市)為據點,以洞庭湖為戰場,與朝廷的水軍在洞庭湖周旋,尋找破敵之機。
此乃以退為進之計。
洞庭湖是我們的地盤,水軍也是我等所長,朝廷的兵馬到那裡人生地不熟,補給又難以獲得,定然不能全力應對。
這一退一進之間,勝機或許就來了,總比困守臨湘城要好得多。」
王僧辯娓娓道來,說得頭頭是道。
王琳等人都是忍不住點頭,由衷佩服王僧辯的計策。王僧辯是蕭繹麾下武將的牌面人物,沒有之一,這一點不僅蕭繹清楚,蕭繹麾下其他武將心裡也清楚。
「那就按這樣來辦吧。醴陵不是長久待著的地方,王琳帶本部人馬守醴陵,其他人跟本王回臨湘城吧。」
蕭繹嘆了口氣,將接下來的行動安排了下去。他已然明白,這一輪跟朝廷的鬥法,幾乎是大敗虧輸,只是暫時還沒損兵折將而已,氣勢上已經虧得連褲子都不剩下了。
要死還是要活,就看下一輪鬥法結果如何了。
蕭方等去建康,應該可以為湘東王府爭取幾個月的準備時間。
「君才(王僧辯表字),你可先帶本部人馬去巴陵郡屯紮,在洞庭湖佈置一下。」
蕭繹忽然叫住王僧辯說道。
攜劍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