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大妮問完,驚得變了臉色,明明屋裡沒有旁的人,卻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小聲問:“你不是還惦記宋秀才吧?你可千萬別犯糊塗。”
江綰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無奈地說:“大姐想什麼呢!我不早就說了,我惦記的是秀才,管他宋秀才、王秀才或者李秀才,能讓我當官太太的,我都看得上。”
不給大妮繼續說教的機會,江綰又說:“當然,這是以前的事情,不管我樂不樂意,我現在都已經嫁給了小川,自然不會生出旁的想法。”
“你真能這樣想?”
“當然。”
大妮顯然有點不信,狐疑地說:“你自小主意就大,做事又有韌性,雖說這沒什麼不好,但有時候過日子不是這回事。”
江綰品了一下大妮的話。
突然覺得書中的二妮有那樣的下場,好像也就說得過去了。
她沒有江二妮以前的記憶,並不清楚江二妮是真喜歡宋秀才,還是摻雜了旁的因素,反正就像大妮說的一樣,原主二妮性格使然,即使嫁給了陸謹川也並不認命,這才有了後來的下場。
大妮見她說的話,江綰有聽,便又說:“你才嫁人,很多事情不清楚,其實嫁人也就這麼回事,穿衣吃飯,和誰不是生兒育女,換了旁的男人,不見得比現在的更好。”
大妮說這話,江綰就有話說了。
“不一樣,冷暖不同,你跟我說這個,不會是想著身子好了,又回老李家吧?”
大妮一怔,神色黯淡下來。
“回不回去哪裡是我說了算的,我在孃家住了這麼久,李家至今沒派人來問一聲。”
“不問不是更好。”
大妮扯扯嘴角,勉強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
“綰綰,你知道嗎?我們姑娘是沒有家的。”
“嗯?”
這就涉及到了江綰的知識盲區了。
在上一世,她極幼時就拜入了宗門,不說天才,也可說數一數二的出眾,那會不常回家,但每次回去,家裡人都捧著。
後來由於修真壽命長的原因,她送走了家人,門派經歷變故,她成了一個無拘無束的散修。
但不管何時何地,出現在哪裡,總是各家的座上賓。
“在家裡,爺爺奶奶更看重大哥他們,因為他們是男兒身,能傳宗接代光耀門楣,到了婆家,我們又是新入門的兒媳婦,稱不上自家人,最終我們裡也不是,外也不是,什麼都不是。”
大妮說著,眼眶就溼了。
江綰沒法做到感同身受,但能看出大妮的失落與心傷。
可解決這些問題都不是她擅長的,猶豫著問:“要不,我給你建套房子,你自己單住著?”
她以前就一直一個人住,挺好的。
大妮破涕為笑,推了她一下,“胡說什麼呢!我一個女子,怎麼能單獨立戶。”
“這有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