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娘娘愛重皇上才會注意皇上的一言一行,想來連皇上平日裡吃了幾口飯都記在心裡。皇上寵愛娘娘,也是娘娘的福氣。”楚子弘時刻注意著兩人的表情動作,這一頓飯吃的戰戰兢兢,生怕哪裡出了錯,惹皇上不高興。
楚離歌聞言心裡喜悅,摟過她低下頭抵在楚嫣然肩上問道:“是真的嗎?”
楚嫣然臉上一紅,哪想到他竟然當著便宜爹爹的面這麼曖昧,伸手將他的頭推走,忙轉移話題向楚子弘問道:“聽皇上說,你要將魏氏扶正?”
楚子弘心中一滯,手上生頓,放下碗筷道:“微臣知道婉婷害娘娘小產,這是她的罪孽,但她始終是魏氏的女兒。魏氏哀痛不能自已,每天都抱著婉婷用過的東西痛苦。微臣為了讓她寬心,就想著若是能封她為世子妃,錦年就是嫡子,或許也能安撫她的失女之心。”
楚嫣然重重的將筷子摔在桌上,憤慨道:“哼,為了安撫她,父親就忘記當初對本宮說過的話嗎?楚婉婷害死本宮孩兒,本宮沒有牽連到她已經是大發善心了,她還想當世子妃?還想楚錦年成為未來誠王府的主子?她做夢!只要本宮在一天,她就想都別想。”
“娘娘不要動怒,微臣以後不會再提及此事,娘娘息怒。”看到楚嫣然發怒的樣子,楚子弘連忙叩首道。
楚嫣然看到便宜爹爹跪在自己眼前,心中異樣,心中的火氣也慢慢消散,使了個眼色讓香穗將人扶起來,才道:“本宮也不是不讓你續絃,誠王府始終要有個繼承人才行。母親去世多年,你也應該有個世子妃,但這個人覺不能是魏氏。父親還年輕,想要個嫡子也不難。”看著楚子弘那清俊的面孔,楚嫣然暗自搖了搖頭,“父親早已過了而立之年,也該靜靜心了,別一天到晚往那女人脂粉多的地方去。”
楚子弘滿臉羞愧尷尬,心中暗道:“女兒,皇上還在這哪,你能不能給爹留點顏面啊?”拱了拱手,道:“娘娘教訓的是。”
楚離歌不禁失笑,哪有女兒管起爹的風流事來?他拍了拍楚嫣然的後背,肅聲道:“行了,快吃飯吧。”
等到楚子弘一走,楚離歌才悶悶笑出了聲,“朕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父女,不過你點點他也好。這朝中誰不說千嬌百寵的宸妃娘娘有個風流成性的爹啊?朕聽說他前段日子才包了一個花魁哪!”
“臣妾這個父親,別的缺點倒不大,就這點,十幾年都一個德行。”楚嫣然捂住楚離歌那連連低笑的嘴,嬌嗔著,“皇上不許笑。”
“誠王也不是這樣的人,怎麼就生下你爹這個風流胚子?不過也不怪你爹風流,倒是長了副好皮囊,年輕時想必迷倒不少女子投懷送抱。好了,朕不笑了。”嘴上說著,但臉上的調笑之意不減。
楚嫣然瞪著她,眼中透著絲絲哀怨,“哼,皇上的皮囊不知好過父親多少倍,想來天下的女子都排著長隊等著對皇上投懷送抱吧。”
“朕管別人如何?她們願意排著就讓她們排著,朕只要你對朕投懷送抱就好。”楚離歌攬過人咬了口她的臉,轉而收起笑意,正經道:“朕昨日忘了和你說,太后有意讓瑾妃協理六宮。”
想起孟依然,楚嫣然心頭一擰,孟依然此次也算是搬倒孟思喬的重要一棋,論情論理,孟太后都應該對她不滿甚至憤恨,為何卻又出面要她協理六宮?“她剛剛晉為妃位,太后就為她爭取協理六宮的事,看來是想讓她取孟思喬而代之,是孟依然自己請命,還是太后看中了她?”
“想來是兩者都有吧!一個需要權利,一個需要接班人,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現在處於高位的孟家人就剩下她一個,太后只能選擇她。”楚離歌挑起眉頭,嘴角蕩著邪氣十足的笑容,從他和孟依然交易時就知道那個女人的野心可不止是看著孟家人對她俯首稱臣那麼簡單。他自己也是從下面爬起來的,自然知道人一旦沾染了權勢野心,就只會想要更大的野心。
“兩個人達成了默契可不就是一拍即合嗎?不過皇上你說,若是皇后知道她剛剛從孟貴妃那裡收回的權利又要被孟家的人拿過去,她甘願嗎?”楚嫣然玩味的看著楚離歌,眼中閃過精光,“隔山觀虎鬥不是更好?”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朕做一做這魚翁也未嘗不是好事!”楚離歌摘下她髮間的點翠梅花朝陽釵,“你進宮半年了,也該為朕管管後宮了。等她們兩敗俱傷時,就是你出手的時候了。”
楚嫣然斜眼望著其手中的金釵,唇畔微染起清淺笑意,如風如素,清且妖,盈盈福了福身,道:“臣妾一定不負皇上重望,在這趟渾水中攪一攪。後宮一直都在皇后和孟家的相爭中制衡著,也是時候收回皇上手中了。”
“朕的不就是你的?”楚離歌笑了笑,丟掉那支釵,從懷中拿出一隻累絲嵌寶石金鳳簪插在她的髮髻之間,“這鳳釵還是最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