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這一聲叫回了魂魄,雙手合十,嘴唇顫抖著,半天才說出來話,“不是做夢,不是做夢,然然醒了,然然醒了。”
“然然,媽媽的心肝寶貝,你終於醒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孩子,你知道媽媽等的多辛苦嗎?媽媽等這一天等了兩年,你怎麼才醒啊?”女人淚水縱橫,撲到了病床上,將床上的人摟在懷裡。突然意識到什麼,衝著男人道:“快去叫醫生。”
“好,好。”男人擦掉臉上的淚,換上喜悅的表情,拍了拍女人的後背,安撫道:“然然剛醒,你別嚇到她。”
等醫生檢查完後都覺得驚奇,這完全是個奇蹟。本來他們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沒想到病人卻突然甦醒過來,反倒叫他們措手不及。病人身上任何機能都很正常,完全不像一個昏迷了兩年的人。他們只能感嘆人體蘊藏著無窮的秘密,恰好這個病人激發了身體的這個潛力。
身體恢復了正常,楚然的一切也走上了軌道。一個昏迷了兩年的植物人重新甦醒,自然引來了外界的很大關注。她本就是公眾人物,如此一來,什麼都不用做,就成為了當年各大媒體的頭條。
對楚然來說,記憶停留在被車撞飛的那一刻,等醒來便是兩年後。除了男朋友跟閨蜜好了,她也沒什麼損失,當然,少賺了兩年的錢。
沒多久,她就重回了演藝圈,一是因為粉絲的呼喚,二是因為她就像個傳奇一般,無論是捨己為人還是奇蹟甦醒或是男朋友和女閨蜜的背叛都讓她話題不斷,經濟人正好趁著這樣的高溫將她再重新推出。
這一年多她幾乎沒日沒夜的工作,連睡覺的時間都少之又少。透過不斷的努力,她終於又找回自己在這個圈子的位子。那些原本屬於她的獎項,原本屬於她的地位,原本屬於她的資源,原本屬於她的代言,全部被她奪了回來,當然,不包括原本屬於她的男人。那個渣男,那個賤女人願意要就要,誰稀罕!
這些天楚然都覺得好奇怪,不知為何最近她每天都要收到一大束七彩玫瑰,也不寫是誰送的。即使她去了韓國工作幾日,這花還是出現在她酒店的門口。
猜來猜去她也猜不出是什麼人送的,索性也不去浪費那個心神,這個人和她玩這套把戲,自然是吊她胃口,她才不上當哪!
今天是Dior的晚宴,她作為代言人自然要到場。
海藻般的灰白色大卷發散落在右肩上,一襲一字肩高叉紅色晚禮服,將她前凸後翹的身材顯露無遺。行走間那一百多公分的大長腿若隱若現,又為她平添了幾分性感。無疑,她是漂亮的,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他人的注目。
今夜的晚宴是以慈善捐助名義舉辦的,募得的善款將會捐給非洲飢餓組織。自然,她也要做出表率,一揮手將一百萬的支票捐了出去。當支票投入捐款箱裡,她小聲嘀咕了句,“代言費還沒拿到手就先捐出去了一筆。”
今夜來到的貴賓皆是富豪大款、精英小開,再加上一些明星大腕,可以稱得上是眾星璀璨、星光熠熠。楚然懶於應酬便拿著紅酒找了個陽臺欣賞海景。
楚然細細品味著紅酒,享受著海風的吹拂,一陣風吹過,長髮隨風飄逸,襯得她格外誘人。
“不冷嗎?”一道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傳來,震得她心頭一跳。
楚然回過頭看著來人微微一愣,心跳瞬間加快,彷彿她自己就能聽到“砰砰砰”的聲音。眼前的男子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如神斧刀刻般俊美,幽暗深邃的雙眸,顯得狂野不拘,邪魅誘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將他近乎一米九的身材包裹的更加修長有型。
“你是誰?”
話音剛落,男人的臉色瞬間一沉,眉心蹙成了川字,一下子將楚然抵在了牆上,空氣瞬間凝滯,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還沒等楚然回神,他便將她摟入懷裡強吻起來。
男人把她禁錮在懷裡,無論她怎樣掙扎都掙脫不開,他的吻強勢而霸道,將她所有的呼吸汲取,直到她感覺快要窒息,男人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放開了她。
“你敢不認得我?”男人的聲音變得暗沉沙啞,眼圈微微變紅,蒙上了一層氤氳。
一個片段瞬間在楚然的腦海裡閃過,但她什麼都沒有抓住。看著這張俊美到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的臉,她突然覺得好像有些熟悉,但記憶裡卻從來沒有見過。
“先生,我們認識嗎?”
男人邪氣一笑,將她再次摟入懷裡,動作輕柔而霸道,磁性的聲音落入她的耳際,“認識,從上輩子就認識。只不過你喝了孟婆湯,忘記了我。”
“孟婆湯?這個梗確實有心意。”楚然推開他,“但我不是十八九的小姑娘,連這個都信。”
“我送你的玫瑰花喜歡嗎?”男人沒由來的一句話讓楚然離開的腳步停頓住。
她回過頭又仔細的打量起男人,問道:“那些花是你送的?”
“我說過,我會為你鋪滿一地的七彩玫瑰,你循著玫瑰的腳步就能找到我。”男人一步步走近她,帶著期許,帶著悲傷,“我送你的花足夠你鋪滿一地,你為何不來找我?”
不知為何,看著那雙眼睛流露出的悲痛與哀求,讓楚然心裡一痛,甚至心裡有個聲音讓她去擁抱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他的聲音、他的容顏、他的吻、他的懷抱莫名的都讓她熟悉。她微微一笑,揚起下巴凝視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楚離歌。”
“好,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