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說說笑笑過了一個下午,直到黃昏時宋成孝親自來接,飛舞才離去。她一走,就少了牌搭子,剩下的幾人也都散了。
晚上臨睡前,楚離歌才將三個小傢伙攆了出去。如今他們年歲大了,反而總要纏著母妃,不到困的睜不開眼決不離開這。
“聽說阿軒這陣子總是送些藥材進來?”楚嫣然就快入睡的時候,楚離歌突然開了口。
楚嫣然瞬間睜開眼睛,心裡醒著神,道:“說是莊太妃差他送過來的。”
枕在她脖子下的手緊了緊,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背,道:“他也是費心了,齊晟說都是難得一見的好藥材。你這一胎懷的艱苦,想來他聽說了,才尋來這麼多藥,難為他一片心了。”這甘泉宮進來的東西都要經一遍齊晟的手,齊晟是楚離歌的心腹,自然要將這事告訴他。
楚嫣然心裡咯噔一下,恐楚離歌不高興,道:“莊太妃生了皇上與軒王,我想畢竟是有經驗,知道我不舒服才囑咐軒王去尋的吧。即使我們同她的關係再不好,我懷的不也是她的親孫子。”
究竟是誰想到送藥材,楚離歌心知肚明。他是不高興,他的女人要什麼難道還需要別的男人送嗎?但那個男人是他弟弟,況且上次救出楚嫣然都是靠他,他欠他一份情。
“不管是誰的一份心,你收下就是。今天肚子裡的乖嗎?”許是這個孩子太能折騰,許是懷孕的時候不是好的時機,這孩子就像是楚嫣然的剋星一般,都這麼大的月份有時還要孕吐。而齊晟診斷後也只是說有些氣虛,再加上懷孕初期憂思多慮,所以懷的並不安穩,但卻並無大礙,只是孕期會有些不舒服。
“很乖,這陣子他消停了,我也舒服暢心多了。”楚嫣然揉著肚子,嘴角慢慢蕩起一絲微笑。這就是母親,只要一提到孩子,那種慈母之心便油然而生。
“昭兒曦兒的師傅說他們的長進很大,如今還能像模像樣的寫出字來。只是澈兒總在你身邊待著,朕總怕他不小心碰了你,不如也讓他跟著學習去吧。”現在上課的時間也由最初的一個時辰改為一個半時辰。楚離歌不是嚴父,對他們要求也沒那麼嚴厲。只是每天跟著學就好,不用現在就正兒八經的學習。想當年他還是從被接回宮才開始學習,他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什麼都學會了,他的兒子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楚嫣然當然不同意,她可憐楚楚的看著楚離歌,道:“你忍心嗎?平時你們三個都不在,難道你忍心把剩下的最後一個也弄走嗎?那這甘泉宮就會孤零零剩下我一個人了。”
“朕還不是怕他什麼都不懂碰著你,好心沒好報。”楚離歌咬了口她的鼻子,道。
“他知道的,你以為他什麼都不懂嗎?”楚嫣然睨著他,突然想起今天的事,道:“今天澈兒特可愛,拿著花讓笑笑嫁給他,之後笑笑不答應,竟然又讓我嫁給他。你說逗不逗?”
“這小子怪敢想,還敢和朕搶女人,看朕明天不收拾他。”楚離歌說的話雖嚴厲,卻自始至終都帶著笑意,“朕看這小子以後定是個花心的。”
“那倒是,還讓飛舞公主生個女孩嫁給他。不過,這也怪不了他,遺傳。”楚嫣然翻了下身,在楚離歌的胸口點了點,調侃道。
楚離歌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朕不知有多專一,他這花心的樣子可不隨朕啊。都說隔輩遺傳,隨他外公,你爹。”
楚嫣然想了想,覺得楚離歌言之有理,認同道:“還是好好管一管吧,別長大後真隨了他。”
“你還真當真啊?朕不過是隨口一說。阿軒小時候不也也像他似的到處求婚嗎,如今卻連個王妃都沒娶了去。”楚離歌看她竟然認真起來,輕輕一笑,沒有避諱就說了出來。等說完不免有些尷尬,懊惱自己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楚嫣然面色有些難看,雖然她不知道,但景王卻曾經說過這件事。如今楚離歌隨口說了出來,她難免尷尬不安。
兩個人瞬間都不說話,屋子裡陷入了詭異的氣氛裡,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最後還是楚離歌打破了這股子沉默,“你這個小妖精,專門迷惑男人的心。”
“迷倒眾生皆不如一個你。”楚嫣然想都沒想便附在他的耳邊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