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名滿華夏,已無相安年華。待你絃斷音垮,何來求鸞曲答。
待你不再有她,君言何斷真假。待你高頭大馬,我自從夫而嫁。
待你富貴榮華,紅顏枯骨成沙。待你一身袈裟,唯望斷意放下。”
“皇上,太后突病,讓人傳話召楚昭儀到長信宮侍疾。”一聲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楚嫣然的思緒。
“這老妖婆又發什麼病?宮裡沒別人了嗎?明知道朕在這還召昭儀過去!”楚離歌率先發作,揚聲喝道。
“回皇上,是太后說楚昭儀常伴君側,必是有其過人之處,想來由昭儀伺候著太后也會病好的快點。”這話說的極其牽強,連福安都不由在心裡撇嘴。
“伺候朕就要伺候她嗎?這老太婆一天不作妖就渾身難受,朕倒要看看她得了什麼病非得你去伺候!”楚離歌起身就要下地,卻被楚嫣然攔住,“若是什麼事情都由皇上親自出馬,倒顯得臣妾無用了。皇上安心在這休息,臣妾伺候完太后她老人家就回來。臣妾這就讓宛若準備膳食,皇上若是餓了就先吃。”她從來都不是隻會依靠男人的女人,況且女人的事情最好由女人來解決。
楚離歌想想也是,帶著輕視的眼神看著她道:“若是連侍疾的事你都應付不了,朕就得考慮換個女人了。別給朕丟臉!”
等楚嫣然到了長信宮時,就看見太后身邊的松雨站在殿外,看到自己時眼中帶著高傲的神色,連嘴角蕩著的笑容都帶著幾分鄙夷,“昭儀娘娘可算來了,奴婢還以為楚昭儀不來了哪!”
“太后突病本宮怎能心安,就算太后不著人叫本宮來,本宮聽到訊息也會前來侍疾的。”楚嫣然的下巴微微抬起,眼角有些上挑,連個餘光都沒看松雨。
待楚嫣然走到殿內就看到滿屋子除了皇后皆是孟家的人,她對著太后屈了屈膝,“太后金安。”又側身對一旁的皇后等人行禮道:“皇后娘娘、貴妃娘娘、麗妃娘娘萬安。”
“楚昭儀果然榮寵加身,還要哀家派人去請你過來,當真是金貴。”太后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說起話來依舊中氣十足,根本看不出來病的多厲害。
楚嫣然拿著手帕掩住嘴,表情要多輕挑有多輕挑,輕笑道:“臣妾再金貴也比不上太后,不過是皇上在臣妾宮裡,所以臣妾來的有些遲了。臣妾說什麼也要先伺候好皇上才能安心為太后侍疾不是?”這話明說就是你太后再金貴也比不上皇上金貴。
“要不說楚昭儀聖寵優渥哪!連太后請你來都不容易。”麗妃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句,看向楚嫣然的眼中閃著難以抑制的幾分戾氣。
“身為妃嬪伺候皇上是第一本分,難道麗妃娘娘認為臣妾說錯了嗎?”楚嫣然眼都不眨一下就把麗妃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哀家一向知道楚昭儀把皇上伺候的很滿意,所以才把你叫來。過來喂哀家用藥。”太后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指揮著楚嫣然。
楚嫣然微微含笑,掃了眼端著藥碗的周嬤嬤,坦然走到跟前拿起那碗藥跪坐在太后身邊,她用手背貼在碗壁上試了試溫度,優雅的舀起一勺輕輕吹了一口就要送入太后口中。
楚嫣然這一套動作下來當真晃了所有人的眼,妖嬈中帶著慵懶,嬌柔中連著悠然,就連那走路時腰肢婀娜的搖曳都讓人心神盪漾。眾人冷眼瞧著都心中堵塞,又沒有皇上,弄這幅勾人的樣子給誰看!
盛著藥的勺子剛要到太后嘴邊,就被太后猛地抬手掀翻,厲聲道:“你平時就是這麼伺候皇上的嗎?竟敢對著嘴吹,也不知噁心。”
楚嫣然瞥了眼掉在地上的勺子,緊了緊另一隻拿著碗的手,恍若對太后的厲聲喝斥不以為意,臉上笑容更濃,盈盈道:“是臣妾的不是,太后莫怪,都是臣妾伺候皇上慣了,一時到改不過來了。太后覺得噁心但皇上卻喜歡的不得了,昨兒皇上一天沒吃飯可把臣妾擔心壞了,還是臣妾喂著,皇上才肯吃了兩碗飯。”
楚嫣然眉宇之間皆是得意炫耀之色,恨的殿中的妃嬪都牙癢癢的。
“好了,哀家不用你伺候了,這習慣哀家可承受不起。”太后的怒火不斷上湧,一雙還算保養得宜的眼睛怒視著楚嫣然,像是刀子一樣在她的臉上颳著。
楚嫣然把手中的藥遞給了周嬤嬤,才慢慢起身退到一邊,在人不注意的地方輕輕颳了刮修長指甲裡包含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