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登利先生,你的妻子在凌晨3點逝世了。”隨著扮演醫生的澳大利亞籍演員的這句臺詞,拍攝正式開始了。
頭髮中帶著點姜紅色的白人大叔,據說還是英國的某家劇場的前主演,他表情微微驚訝的驟起眉頭,然後顫抖著點點頭,帶著呆滯的表情無力的跌坐了下去。
希德在鏡頭後點點頭,之前在選角時寧缺毋濫的嚴格篩選,此時果然就發揮了作用。看著這幾個,雖然只是名不見經傳的普通演員,但是據說曾在劇場長期表演的功底卻讓人舒心,至少不用在簡單的表演上浪費太多時間。
接下來主角大叔在看望妻子的屍體時,從醫生那裡得知醫院忙得不可開交,有兩個嬰兒猝死,一個女人則被她兒子一槍蹦了腦袋。
在醫生離開後,主角大叔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悲傷,反而反覆不停地說著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兒。
在理應悲慟萬分的喪妻之痛面前,主角大叔近乎無動於衷的表現,讓這一幕透出濃濃的荒誕味道,一股濃郁的英式黑色幽默撲面而來。
主角大叔搭乘火車踏上回家的路程,電影的正片終於拉開帷幕。他從一個荒蕪人煙的小車站登上一列冷清的火車。
火車上有一個叼著煙、擺弄著猩猩玩偶的毛寸頭青年,主角大叔和他搭話期間,他就滿不在乎、髒話連天的甩出一大溜英式暱語。
然後一對中年夫妻坐到了他們旁邊,英國年輕人看他們一臉淒涼的表情,不由得對主角大叔擠眉弄眼。
火車開出一段後,那對夫妻中的妻子突然抽泣起來,她丈夫想安慰她,但卻被她拒絕。英國小夥子這下忍不住了,他開口就直衝衝的說:“嘿,你丫,怎麼回事?大白天的這麼沮喪。”
“關你什麼事。”那個丈夫硬生生的抵了回去。
在和那個丈夫交鋒了幾句之後,英國小夥就和主人公攀談起來,一會兒聊賽馬手的身高,一會聊賽馬手的體重。但不管聊什麼,小夥子的嘴巴就跟栓不牢的機關槍一樣,Fu·、Sh·、Jesus滿天飛。
明顯心情不好的那個丈夫立刻就和他發生了口角,又交鋒了幾句後,英國小夥子起身去餐飲臺車廂買東西。在他離開後,主角大叔忍不住詢問那對夫妻,得知原來他們就是醫院裡,那個猝死嬰兒的父母。
英國小夥子回來後,主角大叔把嬰兒猝死的事告訴他後,小夥子忍不住反問“是不是他們自己殺了孩子?”
在主角大叔愕然的反駁後,故事又成了英國小夥子的個人秀,他開始天南地北的海聊起來。
從被父親槍殺的美國黑人歌手馬文·蓋耶,到老成古董還在生孩子的託尼·卡特斯(奧斯卡影帝),小夥子正喋喋不休之際,那對夫妻又回了來。“喔,看看弗萊德和羅斯·瑪麗來了(英國一對連環殺手夫妻,60~80年代期間折末見灑了12個女孩)。”
英國小夥喋喋不休的藏話,立刻就讓那個回位的丈夫不爽起來,他威脅小夥子再敢說句髒話,就走扁丫的。
“什麼鬼髒話?Shi—又不是髒話,它Fu—才不是捏。”小夥子滿不在乎的髒話徹底激怒了那個丈夫,他直衝上來,幾個人發生了激烈的糾纏和對罵,最後還是主角大叔拉架,和那個妻子的勸架才平息了這場掃亂。
然後英國小夥居然想給主角大叔講個什麼“肚子裡灌滿氣的牛”的好玩故事,主人公驚愕的看著剛剛才引起一頓小夥子,轉眼就不把別人的感受當回事的態度,他錯愕的斷然拒絕了。
接下來主角大叔來到車廂之間的抽菸間買東西,一個金髮的纖瘦少年推著購物車滿不在乎的站在這兒打發時間。
主角大叔為了買酒和他也發生了口角,火車售貨員少年最後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從購物車底下翻出一瓶袖珍洋酒。
然後那個丈夫緊跟著來到車廂中間買東西。他一來也和主角大叔一樣質問售貨員少年不巡邏賣東西的消極怠工。
這回售貨員乾脆氣鼓鼓的不說話了。再買了兩瓶沖茶之後,丈夫和主角大叔攀談起來,兩人談起那個英國小夥是痞子還是智障。
就在主角大叔和那個丈夫在車廂之間抽菸時,夫妻中的妻子正悲慟的盯著猝死孩子的照片一言不發。英國小夥一屁股擠到她旁邊,還不停的問是不是她撞死了她的嬰兒。
妻子悲慟有憤怒的瞪著他,但小夥子臉皮厚的比城牆還厚,一臉無所謂的說:難怪你要殺了這孩子,生了個這麼醜的小孩誰都想幹死他。
妻子立刻激動的站起來,但因為英國小夥坐在外側,她出去的時候不小心被絆倒在地,她手中的孩子照片,居然被撕成了兩半。
“喂喂,這不能怪我吧。”看著當媽的妻子瞪過來的,能殺人的眼神,小夥子立刻認慫的說道。
妻子一言不發的沉默起身,轉身離開;小夥子連忙提醒她,她走的不是她丈夫抽菸的那邊。回到自己位置的英國小夥。居然有些後悔的自言自語:“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