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惡輔,讒諂是服?比干何逆,而抑沉之?雷開何順,而賜封之?
何聖人之一德,卒其異方:梅伯受醢,箕子詳狂?稷維元子,帝何竺之?
投之於冰上,鳥何燠之?何馮弓挾矢,殊能將之?既驚帝切激,何逢長之?
伯昌號衰,秉鞭作牧。何令徹彼岐社,命有殷國?遷藏就岐,何能依?
殷有惑婦,何所譏?受賜茲醢,西伯上告。何親就上帝罰,殷之命以不救?
師望在肆,昌何識?鼓刀揚聲,後何喜?武發殺殷,何所悒?
載屍集戰,何所急?伯林雉經,維其何故?何感天抑墜,夫誰畏懼?
皇天集命,惟何戒之?受禮天下,又使至代之?初湯臣摯,後茲承輔。
何卒官湯,尊食宗緒?勳闔、夢生,少離散亡。何壯武歷,能流厥嚴?
彭鏗斟雉,帝何饗?受壽永多,夫何久長?中央共牧,後何怒?
蜂蛾微命,力何固?驚女采薇,鹿何祐?北至回水,萃何喜?
兄有噬犬,弟何欲?易之以百兩,卒無祿?薄暮雷電,歸何憂?
厥嚴不奉,帝何求?伏匿穴處,爰何雲?荊勳作師,夫何長?
悟過改更,我又何言?吳光爭國,久餘是勝。
何環穿自閭社丘陵,爰出子文?吾告堵敖以不長。何試上自予,忠名彌彰?
行舟途中,莫暄翮、趙南燭、扶侖三人朗朗吟誦起屈子的《天問》,紓解心中萬千惘惑,而撐船的董嗣欽則聽著三人的吟誦,心中蕩起一股豪情,雖然他並不那麼懂得其中含義,但仿若自己也將投身到一件驚天偉業中。
仗得法術,行船便也快捷些,不日終於到得東京灣。海邊有個漁村,四人上得岸邊,看到岸上熙熙攘攘,恰似集市。莫暄翮依舊一襲男裝,英氣逼人的模樣,集市上的人看到四人,無不多看幾眼,在南越國的疆域裡,這裡是屬於象郡的範圍。
在一魚攤買了些帶魚、鯧魚、梭子蟹後,董嗣欽順道向賣魚的中年大叔打探起來,“老闆,想向你打聽個地方,淥浮崖要怎麼去哩?”
“你說什麼?”賣魚大叔似沒聽清楚似的,用右手廓著耳朵詢問。
“我是說淥浮崖在什麼地方?”董嗣欽大聲重複一遍。
賣魚大叔奇怪地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低頭繼續忙活生意。
莫暄翮三人搖搖頭,示意繼續前行。
這集市雖不算很大,但也還算熱鬧,雖然各處風俗迥異,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走到哪都會有喝酒的地方,思來想去,四人還是走到了一處酒館內坐下。要了些海鮮、喚作無涯的酒,董嗣欽把小二叫住,“喂,小酒倌兒,想問你個話呢”,邊說著邊將一個銅子兒塞到他手裡。
“大俠,你有啥儘管問,好說好說”,個子不高、左臉帶顆黑痣的瘦瘦小酒倌兒滿臉堆笑。
董嗣欽磕了磕瓜子,頓了下,道,“想向你打聽個地方,就是那個淥浮崖怎麼走?”
“淥浮崖?”小酒倌兒張大了嘴巴,彷彿合不攏的樣子。
他呆了會兒,然後轉身跑進了堂內。
過得一陣子,一個滿臉橫肉、額上鋪著塊疤的瘸腿壯漢走到了四人的酒桌前,問道,“是誰要打聽淥浮崖?”他的大嗓門惹得其他桌的酒客紛紛將目光掃過來。
“原來來了幾個不要命的瘋子”,有的酒客嚷嚷著撇了幾眼四人又把目光收回去,有的看著四人英武不凡,倒是好奇地繼續盯著看。
身背玄素冰清劍的莫暄翮用右手叩了叩桌面,朗聲應道:“掌櫃的,是在下想要打聽淥浮崖的所在!”
看著秀眉白嫩、一副瓜子臉卻又英氣逼人的莫暄翮,那壯漢反倒有些吃驚,再掃了掃董嗣欽、扶侖、趙南燭三人,抄著雙手,說道:“幾位大俠看來是遠道而來,打聽淥浮崖作甚麼?”
“聽說那比較好玩,我們幾個呢,想去看看!”董嗣欽嬉笑著,一副作死的模樣。
沒想到壯漢斂色一轉,極為憤憤:“哼,玩?你們是要拿命去玩?你們知不知道我們這附近幾個村子有多少人喪命在那淥浮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