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對於東海來說,長沙、成都其實是一類人——彼近支、吾遠支,本就是對頭嘛!”
“東海必更願意‘脫’長沙於同為遠支的河間。”
“最關鍵的是——”
“張方殘暴,其目長沙,更早就紅了眼了!長沙入其手,必性命不保!”
“非但如此,張方殺長沙,很可能還殺出花樣來——不如此,不足以洩心頭之憤!”
“總之,東海‘脫’長沙於張方,便永絕後患了!”
諸僚屬皆默默點頭。
“東海收長沙,一定置其於金墉城——金墉城至河間大營的路,一寬一窄,就那麼兩條,為避人耳目,到時候,走窄路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不管寬的、窄的,咱們都提前預備起來罷!”
諸僚屬齊聲,“喏!”
何明公的意思很明確了:不對長沙王預警,而是施護衛乘輿之故技,到時候,半路打劫就是了!
不過,到時候,長沙王雖在手,但洛陽已為他人有,又如之何呢?
手裡的長沙王,又拿他做什麼用呢?
何天微笑,“諸君必有此一問——到時候,長沙雖在手,但洛陽已為他人有,如之何?”
略一頓,“手裡的長沙,又能派什麼用場呢?”
嗯,明公明鑑!
“有洛陽者,”何天依舊微笑,“不能是河間——不然,劉沈和陽長他們,不是白忙乎了?而東海勢單力薄,也不要想拿得住洛陽——”
略一頓,“有洛陽者,只能是成都嘍!”
“或問:此非為成都做嫁衣裳乎?”
“也可以這樣說罷!”
“只是,這件‘嫁衣裳’,於成都,或者太重,或者尺碼、式樣不對,我怕他穿不住!”
“別的不說,穿‘嫁衣裳’,得肅立吧?成都連敗而得洛陽,可謂‘躺贏’——姿勢不對,如何穿的住這件‘嫁衣裳’?”
“躺贏”?很別緻的說法呢。
不過,何明公“別緻”的說法一向很多,諸僚屬亦不以為意。
說到這裡,何天的言下之意,諸僚屬都已瞭然:
長沙、河間二王皆敗,三王去其二,只剩成都一王——“宗室強盛”的根子,已經掘掉了一多半了!
而成都冤殺陸氏兄弟,美望已失;連敗於長沙,威名更損,“躺贏”——人心不服呢!
這件“嫁衣裳”,他真不見得穿的住!
成都若穿不住,這件“嫁衣裳”,又該誰來穿呢?
諸僚屬的心跳,都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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