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昌公主。
何天怔怔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公主遣了何人過來?”
“典書令。”
何天“嗯”了一聲,拿起最後一份拜帖。
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再也想不到的——竟是東安王繇!
他定定神,“東安王遣了什麼人過來?”
“長史。”
略一頓,“最後一架離開的車子,就是東安王長史的。”
“如此說來——”
“是,在咱們這兒,賴了小半個時辰呢!”
也即是說——
擺出了一副很有誠意的架勢。
不曉得我準備“殺人誅心”嗎?
當然不曉得。
仔細想來,大致是這樣一回事——
司馬繇自然曉得自己得罪了何天,但自認得罪的不算很厲害——您看,我又沒殺文鴦兄弟本人,只殺了他們幾個家人、下人,算的了什麼呢?
我被任命為尚書右僕射,足以說明,何雲鶴對我不為己甚,不然,有他在皇后面前說我壞話,我怎麼可能出任如此要職呢?
所以,何雲鶴應該是個有度量、顧大局的人。
也可能,他被我嚇到了,並不敢真得罪我?哈哈!
既如此,往後同朝為官,就不能不搞好關係——畢竟,他是皇后的親信。
我一個新鮮出爐的郡王,主動示好,姿態夠了吧?這個,朝堂相見,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吧?
說不定,不打不成交,還能做朋友呢?
何天心裡獰笑:很好!我還沒正經挖坑呢,你就主動跳了過來——
司馬繇,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