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張啟問道。
“如你所見,仙人洞洞穴已然崩塌,而無立足之地,何來開宗立派?此前聽聞張家擁有張三丰張真人留下的壁畫和迷宮,一族之家可以擁有此等基業,想必府邸自然不小吧。”說到這裡,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誰知道張啟忽然激動了起來,說到:“吳兄!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讓仙人洞暫時安置在張家?”
“我正有此意,不過事出突然,你作為張家少主,想必還是要全面考慮,量力而行,若是實在有困難……”我還沒有說完,張啟說到:“哪裡的話吳兄!我求之不得啊!”
“哦?真的嗎張兄?”我有些驚訝地問到。
“唉,吳兄,你飛龍在天,大展宏圖,猶如鷹擊長空,天地不損,哪裡能明白似我這般傀儡的生活呢?”張啟有些悵然地說到。
“張兄,就是你先前所言的繼母之事嗎?”我問道。
“是啊,如我之前所講,我雖有少主二字之空名,卻無半點實權,在張家,繼母那邊雖然並非是豪門望族,但是此前早就聽說繼母在嫁給我父親之前,就曾是威震江湖的一號人物,只是後來厭倦爭鬥,金盆洗手,可是身上帶著的那股信馬由韁,唯我獨尊的氣質,幾乎連我父親都有些控制不住,如此一來,我在張家其實並無半點地位,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張凌,卻是繼母的掌上明珠,自幼便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長大後,繼母又將自己的道法傳授給了張凌,因此,今日之張凌,雖然並無半點張家太極的風采,功夫和道法卻也是十分厲害。”張啟說到。
“在你之上嗎?”我問道。
“是啊,有一年過年時,張家上下從我父親到家丁全都歡聚一堂,席間歌舞昇平,也是十分氣派,在這個時候,繼母提出要我和張凌較量一番,為父親助興,我其實心底裡並不願意,一來,新年伊始,舞刀弄槍並不討彩頭,二來,我自知自己才疏學淺,並非張凌的對手,不想自取其辱,父親看出了我的心意,表示過年之際無需比試,兄弟間相親相愛遠勝過其他事情,可是繼母卻十分堅持,在場之親屬家丁眾多,父親自覺臉上無光,不想繼續糾纏此事,便支支吾吾地同意了。”張啟說到,
“什麼?你父親居然這麼縱容你繼母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她就是想趁眾多親友和家丁都在場時,給你個下馬威,讓你沒有面子。”靈兒說到。
“靈兒姑娘所言極是啊,大家都看得出來,可是連我父親都拿我繼母沒有辦法,他們又能說什麼呢?無奈之下,我只好出手與張凌比武,三合之下,張凌施展的還是太極拳的招數,因此我憑藉一點微末的太極拳,還可以與張凌不相上下,可是從第四手開始,張凌忽然一改招式,變成了一種我從未見識過的功夫,後來我才知道,這就是繼母當年闖蕩江湖時依仗的功夫,這招數兇狠萬分,而且招招斃命,殺氣逼人,戰至第七合時,我無力支撐,被張凌打倒在地。”張啟說到。
“哼,這對蠻橫不要臉的母子!”夢竹說到。
“唉,更過分的是,在我倒地之後,繼母竟然說道:‘唉,張家的地位,還得是真正張家的人來繼承啊,張凌真不愧是將來要匡扶張家的掌門。’
眾人聽了這番話,都十分震驚,誰都不敢說話,這時,父親才說到:‘哼!我還沒有死呢!’
繼母自知有些失言,說到:‘我的意思是隻有張凌才能更好地繼承你的衣缽啊,百年之後,你我皆為塵土,可是張家的名號可不能斷啊,你說對吧,張凌。’
‘孩兒一定不辱沒張家的招牌!’張凌說到。
隨即,親戚朋友覺得有些尷尬,趕緊嘻嘻哈哈地打起了圓場,這個話題才草草結束,但是自那以後,張家上下看待我的眼光,便發生了十分巨大的變化,彷彿我就是一個終有一天會被踢出張家的偽少主罷了。”張啟有些自嘲般說到。
“張兄,你放心,既然你願意將這些告訴我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我拍著他的肩膀說到。
“嗯,我相信你吳兄,所以我才說,若是仙人洞可以住在張家,那麼或許無形中,我便有了依靠,在張家的地位也能更高,對嗎?”張啟說到。
眾人點了點頭,紛紛表示贊同,但是玉霜說到:“張少主,我想問一下,若是張家能暫時接受我們,我們當然十分開心,可是聽你的描述,張家似乎掌握在你的繼母手中,若是她不同意,我們又奈若何呢?”
“這個……我,我還沒有想過。”張啟十分無奈,從他的神情間其實可以猜到,他也在擔憂這件事情。
眾人一時有些犯難,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我說到:“這樣吧,我們將師父的遺體安頓好,然後收拾一下現有的仙人洞的金銀細軟,充當路費,隨後一起啟程,前往張家,但是先由我和張兄回到張家,你們先憑藉這些金銀細軟尋找一處暫時的住所,等我幫助張兄處理掉他繼母之後,仙人洞的諸位再進入張家吧,如何?”
“嗯,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我們會將臨時住所找在張家附近,這樣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照應。”老爸說到。
“張兄你覺得呢?”我問道。
“吳兄,你就是我的貴人!”張啟激動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