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是一谷之主,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別讓人看到你這個樣子,不然指不定會怎麼笑話你呢!”
“我們還是先聽聽他們怎麼說吧,陛下,太子殿下,你們覺得呢?”葉凌軒摸了摸鼻子,似乎覺得有些尷尬,岔開了話題,好在夏梓曦並沒有追問或是為難他。
“你們都說說看,你們都還知道些什麼?”官家開口道。“但若是胡編亂造的,擺明冤枉人的,朕決不輕饒!”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雖然被扒出一些猛料,不過官家還是有些偏袒蔡振的,這些下人們當然也很識時務的,他們自然分得清哪一個才是真正掌握他們的生殺大權的主人,個個跪在地上,不敢造次。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奴才姓全,宮裡人都叫奴才小全子。”一個看著骨瘦如柴的小黃門小聲開口道。
“起身回話。”官家發話了,讓小全子起身回話。
“奴,奴才,奴才不敢~~~~~”
“讓你起身回話,你就起身回話!”太子鳳睿琦雖是十分有城府,但也很煩這種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狀況。
“多謝陛下~~~多謝太子殿下~~~~”小全子戰戰兢兢地起身回話。
“今年多大了?入宮有幾載了?現在在哪兒任職當差?”官家繼續問道。
“回陛下的話,奴才今年一十三歲了,入宮已經約有兩載有餘。奴才在宮內做些苦力差事,偶爾幫著御膳房的採買的事務。”小全子照舊回話。
“約有兩年多了~~~~”官家摸了摸自己的那短短的,黑黑的山羊鬍。“說說吧!有什麼準備要向朕稟告的?”
“奴才,奴才,啟稟陛下,奴才曾看到蔡公公將進貢給陛下您的貢品扣了下來。”小全子猶豫了一下,一咬牙,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你胡說!”被扣在一旁的蔡振慌了,立刻大聲喊道。
“奴婢,奴婢也曾看到蔡公公把太醫院裡的一些藥材偷偷運出去變賣掉!”這時又有一位小宮娥跪著往前挪了幾步。
“這又是貢品,又是藥材的,下面還有什麼驚喜等著朕呢?”官家這表情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驚訝亦或是憤怒的,沒人看得明白。
“陛下,奴才,奴才也曾見到過蔡公公將給您備的春茶、新茶全都換成陳茶、碎茶渣。”
“呵!還真有啊!來,繼續說~~~~~”官家雖是笑著,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可還有人再說些事情啦?”
“奴婢,奴婢見過蔡公公將那些珍奇、珠寶偷偷運出宮門,拿到典當行變賣成錢財。”
“你,你們,都信口雌黃,信口胡說·········”蔡振急紅了眼。“陛下,沒有的事,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是他們胡說的,是他們企圖誣陷老奴的。”
“子虛烏有?!胡說,那也得說的一樣,一致才行啊!每個人都能說出一二來,難道每個人都胡說麼?”鳳睿琦呵斥了一聲。“那你們幾個再說說,你們所說的可有憑證?”
“奴才有,奴才有憑證。”說話的就是那個稟報茶葉之事的小宮人。“蔡公公房內還放著今年進貢的新茶,前幾日,奴才還見到蔡公公從自己房內的衣櫃裡取出一些,自己泡來喝呢!”
“你····你····”
“奴婢是浣洗局的宮女,負責為陛下和後宮的各位浣洗衣服。那日奴婢將蔡公公的衣服浣洗乾淨,給他送去時,蔡公公並不在屋內;奴婢將衣服放置衣櫃內,偶然看見衣櫃裡有一個十分精緻的小盒,奴婢便開啟看看,卻發現是塊上好的玉石。奴婢當時一時貪心,便偷偷私藏了起來。”這位小宮娥說著便從衣袖拿出那個小盒。“陛下請過目~~~~~”
“奴才這兒也有,奴才這兒有當鋪的字據,陛下過目~~”
“溫潤透亮,把玩在手裡摸著也十分順滑,的確是一塊上好的玉石。找人用來雕琢成一塊漂亮的玉墜,也甚是不錯;朕看著大小正合適。”官家左右瞧著這塊玉石,有些奇怪。“不過朕怎麼覺得這塊玉石如此眼熟呢?”
“父皇,這塊不就是前些日子西域進貢的那塊玉石麼?!你不是說打算要為十五弟做一物件作為他的生辰禮物的麼?那日眾多使臣進貢的貢品中,您獨獨挑中了這個;您說自古以來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哪一個手裡沒有個玉石配件;而且自古以來有人把男子品性同梅蘭竹菊作比較,亦有同玉石作比較的,一面可供觀賞,一面可供把玩,於是你便吩咐人把這枚玉石單獨放起來,可如今········”鳳睿琦的這段話,猶如驚雷般,不斷地在蔡振耳邊響起,驚得他全身的汗毛不斷地豎起又倒下,豎起又倒下。“蔡公公,方才你說他們胡說,信口雌黃,那麼現如今呢?你又作何解釋?”
“奴才,奴才·····”蔡振就在惶恐不安時,靈光一閃。“奴才是擔心這麼重要的東西被不懷好意之人所惦記,因此才·······”
“陛下,請陛下為奴才們做主啊!”突然這些跪著的宮人們開始哭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