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人的語氣,讓張瑜一下子溜進了被窩子裡,拉起被子,蓋起了半邊臉。
“將軍莫怒,方才只是瑜口渴難耐,周邊又只有小玲兒,故才使其出門取水,無有使喚之意。”
張瑜還以為小玲兒又向呂布打了什麼小報告。
不想呂布放肆大笑,
“此張瑜非吾認識之小鬼,才病了一場,怎就變得這樣膽小。”
陪著笑,張瑜再次問呂布,
“那將軍尋瑜,到底何事?”
呂布負手於胸前,整個人變得正經起來,
“關於天子欲戰之事。”
果不其然,劉協還是會與呂布說這事,就是不知他是否與說與陳宮。
張瑜想了想,可腦子裡傳來的昏痛感讓他無法細想,隨口一問,
“那將軍以為如何?”
呂布回答的很是肯定,
“君欲平天下,將怎不相隨?”
張瑜掀起蓋在臉上的被子,讓自己好受一些,開口言,
“天子欲戰,將軍身為漢將,必然是要傾力而為,那怎還不快去準備,還來瑜這處作甚?”
“可天下雖大,需從洛陽起,洛陽有黃巾,何以定天下?”
“將軍可是要驅瑜與黃巾?逐之離洛陽?”
“布不似蔡邕呆板,訓了那麼幾年的黃巾,我對黃巾心性也有些許把握,或能為漢戰,只是名聲上,難為漢軍。”
“則何如?”
“小鬼頭一聲下令,洛陽黃巾傾巢而出,與洛陽漢軍何為一道,可定天下!”
張瑜苦笑,如果一切有呂布說得那麼容易便好了。
這處的黃巾,不是青州黃巾,變不了青州兵,不是黑山黃巾,變不了兗州降卒。
他們心誓已深,難言再改,前日大雨滂沱之中,張瑜便已明瞭這個理。那些渠帥,沒有一個安有歸順之心。
或者在呂布劉協的眼裡,張瑜可驅使整個黃巾,可實際上,真正驅使黃巾的,是那一份愚蠢而銘刻至深的宣誓。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