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裡恢復了暫時的平靜,張瑜的手哆嗦著,拾起地上匕首,開始清理傷口周圍的布料,一隻難以剪下,便手嘴並用,血腥氣息穿鼻而過,溫熱鮮血如嘴而嘗。
幾經努力,終於見到嚴氏腰腹傷口的全貌,傷口約莫四五厘米長,不知多深,不知道傷到了哪裡。只知道它還在無情地向外輸送著夫人的生命,雖然已經流的很緩,可是再不止血,便會要人性命。
把把脈,只能感受夫人微弱的脈象,讓自己更加心急,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是一名醫生,如果是,自己就不會在這裡乾著急。
百般無奈之際,屋外終於傳來了呂布的聲音,
“小鬼,酒來了!”
呂布急匆匆地趕來,大喘粗氣,哪裡還有將軍的樣子,張瑜比他還要急,趕忙叫呂布開酒,傾撒到房間各處,閉緊窗戶,空氣裡滿是酒精的味道。
從呂布手中奪過布條,布條連同自己的雙手,用酒精洗了個透徹,又命呂布去往門口,莫讓他人靠近。
用酒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四周,洗去周邊的血跡,張瑜擦得很用心,以至於創傷藥,鹽巴,熱水送到他身旁時,他都沒有察覺。
忙前忙後,手足失措,僅有單手,難上加難。
趕緊喚來一個幫手,
“呂將軍,擦汗!”
“將軍,熱布條!鹽水!”
“將軍,藥!”
威武的呂布,儼然成了一個小小助手,看門的人,早就換成了他的文遠兄弟。不過呂布早就沒了平日的架子,心甘情願地受著張瑜的指使,只要夫人無礙,自己怎麼都行。
溫布敷額,酒精消毒,藥粉止血,鹽水補給。
每一步,張瑜總是一絲不苟,翼翼小心,生怕出了差錯,便要了自己恩人的命。
不知過了多久,用了幾壇烈酒,丟掉了幾根布條,血總是止住,夫人的呼吸雖然微弱,卻也算是平穩,可是她還沒有醒來,可能是太累了,睡沉了吧。
扔掉手中最後一根帶血的布條,張瑜再次下了命令,他真的把呂布當做是自己的小弟了,
“將軍,針線!”
雖然不解張瑜要針線何用,倒也老老實實地取了過來,見夫人流血已止,心理踏實了不少,雖然心有餘悸,倒也冷靜了下來。
不過接下來見到的一幕可讓他驚訝與心疼。
“小鬼,你在幹什麼!”
張瑜沒有因此停下手裡的活,以面板為布,在傷口左右穿針引線,一紮一提,針針到肉,別提呂布有多心疼。
“縫合傷口啊將軍,這你都看不出來?”
“往日我見大夫治傷,哪有這般療法?”
創傷不用縫合?這可重新整理了張瑜的三觀,
一面細心地縫合著夫人的傷口,一面問道,
“不知士卒創傷如何醫療?”
“止血抹藥包扎。”
“這便是全部?”
“是!”
張瑜汗顏,他知道漢末的醫療差,可不是還有華佗這等名醫麼,怎麼消毒除菌之舉,縫合傷口之法,還未流出?
不管呂布大吼大叫,為妻子喊疼,張瑜還是耐心地將傷口完全地縫合,加以鹽水酒精消毒,小心地包紮,心中祈禱,夫人,你可千萬要好起來,不然我怎麼向呂布還有小玲兒交代。我怎麼向自己交代。
初次為醫,醫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