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出口,龐貝與邦達列夫雙雙陷入沉思,整個包廂半天沒人出聲。
這的確是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她身上的特殊性加起來,沒準比陳墨瞳與繪梨衣加起來還多。
“繪梨衣是開啟白王寶藏的鑰匙,陳墨瞳是開啟黑王寶藏的鑰匙,那麼西子月,只能是開啟路明非寶藏的鑰匙了吧?”龐貝幽幽開口,一口雪茄的濃霧吹向空中。
“不是說路明非永遠不可能再出現嗎?”赫爾佐格的眉間皺出隱怒。
“這事你得問他,關於西子月,他知道得可比我多不少。”龐貝朝邦達列夫昂了昂下巴。
沉默半晌,邦達列夫說:“和龐貝說的一樣,在這三個女孩中,西子月的確對應路明非的寶藏......但那只是寶藏而已,或者說是遺產,並不代表路明非真會現身。”
“即便是遺產,那也已經夠讓人警惕了吧?”赫爾佐格說。
“這點我知道,我會將擊殺西子月列為我們的首要目標之一,這是我們的共識。”邦達列夫說。
“哦,抱歉,這是你們兩個的共識,我可沒點頭哦。”龐貝攤攤手,露出不願意摻和的態度。
另外兩人並不反駁。
所謂的合作就是這樣,即便有共同利益,但更多的是利益分歧。
“那麼,為了慶祝我們牢不可破的同盟結成,象徵性舉一次杯吧。”龐貝為赫爾佐格準備一個新杯子,重新兌滿紅牌伏特加。
“牢不可破的聯盟......也不壞。”赫爾佐格冷冷一笑。
蘇聯的國歌就叫《牢不可破的聯盟》,後來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僅僅存在69年,就不攻自破了,對於普通人來說69年當然夠長,但對於國家來說,基本稱得上是短壽。
用“牢不可破”來形容他們這隊人的結盟,簡直再好不過。
“乾杯。”邦達列夫將酒杯高高舉起,發出惡魔般的邀請。
另一邊,黑鐵色的大樓屹立在高天原的不遠處,二者只相距數條街不到。
源氏重工頂樓,源稚生眺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
今夜的天氣是雨夾雪,寒風像是能吹進人的骨頭裡,但這並未澆滅這座城市太多的熱情,到了晚上,它依舊聲色非凡,尤其是在這片新宿區。
“赫爾佐格的蹤跡有找到嗎?”源稚生詢問。
“應該已經快了,我們幾乎搗毀了他在東京內的所有據點,最後一次目擊到他是在下水道里,接下來只要我們以下水道為主戰場,逐步縮小包圍圈就行。”櫻在她身後彙報。
“幹得好。”源稚生簡短讚賞。
雖然這段時間局勢越來越嚴峻,但就最近幾天來說,好訊息可謂接連不斷。
首先是發現赫爾佐格在東京郊外的藏匿據點,再是繪梨衣相安無事的訊息,儼然已經進入戰略反攻階段,接下來只需一鼓作氣,全盤拿下就行。
雖然局勢向好,但就在剛才那麼片刻,源稚生心中沒來由抽搐了一下,像是某種不好的預感。
寒冷的北風在他耳邊呼吼不斷,彷彿是凜冬將至的前兆。
“咳咳!”櫻突然猛烈咳嗽兩下。
“感冒了?”源稚生關心道。
“稍微有一點,最近家族裡有很多人的身體都出現了狀況,也許是流感。”櫻說。
“早點休息吧。”源稚生上前,將身上的風衣脫下來,搭在櫻肩上。
很快,兩人乘坐電梯而下,空無一人的大樓頂端只剩冷風盤旋。
無人注意到,冷風中的雨雪夾雜著透明般的黑色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