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代價,也太大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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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古稱震澤,又名笠澤。
此時已是春初,湖水碧波盪漾,岸邊柳樹發出嫩芽,隨風搖曳,
春風和煦,綠草如茵,空氣中瀰漫著芬芳的草木氣息。
“所有人必須要穿戴好襪子、手套,才能下水!聽到了嗎?”
“千萬要小心, 血吸蟲無孔不入,甚至會存在在草葉上的露水裡,就算覺得熱也不能摘下手套!”
“溝渠,每一條舊溝渠都要蓋上,重新挖新的溝渠!不要覺得挖別人家的渠和自己無關,春耕開始後,溝渠水系連通。一個地方的釘螺沒有滅乾淨,周圍一大片耕地都要遭殃!”
河流岸邊,無數被髮動來的民眾,揮舞著鏟子、鋤頭,奮力挖著溝渠。
如果不能趕在春耕前,大規模地殺死釘螺及血吸蟲,太湖沿岸所有州郡、鄉鎮,都將遭受新一輪的水毒疫病侵襲。
骨碌碌——
一輛馬車在湖邊道路上駛過,
車廂中,名為司徒豸的老者,透過窗簾看向窗外,發出了輕笑聲。
“呵呵。這氣勢,還真是戰天鬥地, 人定勝天啊...”
他的視線,掃過岸邊那些汗流如雨的民眾,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笑意,“雨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虞國散播疫病麼?”
“嗯?”
坐在車廂對面的白髮少年,以為這又是老師的試煉,斟酌了下詞句,緩緩答道:“為了擊潰虞國?”
“不,擊潰虞國是昭冥的目的,不是我們的。”
司徒豸說道:“再想想。”
“為了...”
名為雨世的少年,沿著老師的目光,看向窗外的虞國百姓,猶豫答道:“觀察疫病下人的反應?”
“很接近了。”
司徒豸微笑道:“我們散播疫病,並非是為了殺死儘可能多的人,而是為了觀察人的力量。
你是我撿回來的有西國血統的棄嬰,
在我們的故鄉,極西之地,曾經有個名為羅慕路斯的偉大帝國。
羅慕路斯的疆域與百姓數量不亞於虞國,羅慕路斯的學者,也和學宮一樣,推崇著理性之道。
五百年前,羅慕路斯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瘟疫,
患病者劇烈腹瀉、嘔吐、喉嚨腫痛、發熱、口渴、手腳潰爛、面板流膿、身上的疹如魚鱗般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