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發現那張傳真果然是一個名為‘壇宮飯莊’的中餐廳被日本雅庫扎砸店的訊息。
而那句出自手寫,帶有調侃意味的話,更是在傳真檔案上顯得觸目驚心。
“所以,也就是說,針對我們的人就是這家餐廳的主人了。可是……為什麼?他的餐廳被砸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郭家在日本又沒多少生意……”
郭可豐實在想不通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他也不敢相信,自己隨口說出的話居然就是事實。
所以此時倒是秘書顯得有點尷尬了,輕咳了兩聲,“這件事我也是剛瞭解到的,這家餐廳被砸可能和我們真的脫不開關係。據總部那邊說這家餐廳的管理者,其妻子是日本影星松本慶子。而松本慶子近年來買下了一家制片廠,今年投拍了一部由鄧麗君出演的愛情電影。您應該知道這位亞洲歌后當年和可承少爺差點訂婚的事把?可言少爺認為這部電影內容不但是在對映自己哥哥的情史,而且還是醜化郭家,刻意抹黑的電影。因此為了阻止這部電影拍攝和上映,不但動用家族資源干涉了劇組在新加坡的拍攝,而且他還在日本找了一個代理人,去代為處理這件事。最終目的就是讓這個電影專案終止。至於那個代理人是個藝人經紀公司的老闆,在日本藝能界好像是個很有辦法的人。而且他還有些涉黑的背景,可能也是希望藉此給對方製造些壓力,因此才會派人砸了這家餐廳……”
“這……”郭可豐瞬間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尷尬。
他是知道當初六叔一家棒打鴛鴦的事兒的,其中的孰是孰非他並不想做什麼評價。
但也萬萬沒想到,現如今居然因為這件事又惹出來了這樣的麻煩。
站在郭家的立場上,他當然認為郭可言的出發點沒有問題。
郭可言是糖王的小兒子,和鄧麗君談過戀愛的郭可承是他的親大哥。
弟弟為自己哥哥抱不平,不想郭家的隱私被拍成電影,讓外人說三道四,這從哪兒論都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他進行干預的手段是不是比較簡單粗暴,顯得有點蠻橫了呢。
而且幹嘛還找個涉黑背景的人來處理這件事呢?這人選也太隨便了一點吧?
不管怎麼說,要是你先砸了人家的店,原本有理的事好像也變得沒理了呀。
對方要是實力不濟,怕了原本也沒什麼。
可現在人家不怕,還以同樣的手段反擊,這打回來的一拳,落在郭家頭上可就難受了。
這簡直就是上第一千自損八萬的傻事兒啊。
“那……那總部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到底是想讓我回去處理這件事?還是想問問我京城這邊酒店的情況?”
“啊,總部那邊的意思是,這件事總部會安排人手負責處理,之後會有專人去日本和對方協商此事。順便問問我們這邊的情況,也是應有之義的,我已經告訴總部,京城這邊暫時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我們自然會盡量做好京城酒店的安防工作,盡全力避免再出現這樣的事件。不過總部聯絡我們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已經查明,對方被砸的餐廳有大陸官方背景,投資餐廳的有兩個股東,是兩個京城的機關單位。一個是京城重文區政府的服務局,一個是著名的天壇公園。而松本慶子的丈夫,在日本負責經營餐廳的人,是京城本地人,叫做寧衛民。他僅僅是因為受聘於這些股東才會去日本的。因此,總部很希望我們這邊能和這兩家機關單位的負責人聯絡一下,如果能夠從根源處釋清誤會,解決問題,那麼哪怕日本那邊再不情願,他作為一個打工人,自然也就不會不依不饒了。這會大大降低日本那邊談判的難度。我看董事長的意思,還是不想讓對方把電影拍出來的,所以很希望我們這邊先替他解決了後顧之憂……”
說到這裡,郭可豐已經透過秘書的話,大致領會到了總部那邊的意思。
是啊,畢竟郭氏家族在內地已經投入了太多。
香格里拉,國貿大廈,還有和中糧合作,成立油脂合作公司的事兒。
這裡的投資和專案,哪一個都與郭氏家族的未來密切相關。
確實不好和這邊官方鬧僵的。
不但不該鬧僵,反而應該極力維護好,甚至加深交情才是。
再小的機關單位,也不能小瞧,他不能給自己的合作專案留下任何隱患和掣肘的可能。
所以如果現在發現有什麼誤會和芥蒂,當然還是應該儘早談妥,解開疙瘩為好。
郭可豐隨即認真想了想,認為以大陸當下的經濟條件,這幾個在日本投資餐廳的機關單位,大概是把餐廳當成搖錢樹了。
被毀了生意,當然生氣,但他們的胃口應該也很好滿足。
按他的想法是,投資壇宮飯莊的每家股東,都賠個一百萬人民幣,大概也就足夠平復他們的不滿了。
不過,解決辦法雖然有了,但他怎麼去和對方談卻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