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過是午後到黃昏的距離,茶涼言盡,月上柳梢。在茫茫人海中,訪我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西餐廳響起了一道男聲,聲音很清脆,有些懶洋洋的味道,一聽就知道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口吻和話語的內容卻透露著一股子的滄桑。
莫觀書關上時尚報刊,道:“聲音還不錯。”
白庭的同意的點了點頭:“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說的話很有意思啊。”
一旁的王彤翻了一個白眼:“聲音好,說得好又不等於鋼琴演奏得好。”
王彤話音剛落,就聽那道男聲繼續道:“我經常要對別人說‘很高興見到你’,儘管我見到他們並不一定真的高興,但有時候又不得不說,所以……”
“很高興見到你們,我是今天的鋼琴師。”
“下面,我彈你聽。”
吳濤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又來到了莫觀書三人的VIP座這邊,剛到就聽到三人的交談。
“下面我彈你聽……”白庭咂舌:“我雖然只喜歡咖啡不喜歡鋼琴,但聽過的演奏一點也不少,還從沒見過這種性格的鋼琴師,濤哥你請的這個鋼琴師真夠個性。”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濤哥你請來的琴師這樣高冷範,真的沒問題?不怕顧客說什麼。”莫觀書很贊同白庭的話。
吳濤解釋:“其實我請的這個琴師性格挺好的,只是在鋼琴這方面挺認真的,不過書哥你說的顧慮,我覺得那不是顧慮,只要鋼琴好就行了。”
“吳叔還真自信。”王彤興趣又被提起來了一點。
吳濤笑了笑沒答話,實際他不是自信,對於陸釋晨的實力,他是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聽自家的吳中子昊說過很多次,所以吳濤是相信自家孩子。
“陸釋晨雖然是高階教師,但他和特級教師的實力,應該是相差無幾的。”這是吳濤心中對於被陸釋晨琴技的判斷。
報上了要演奏的曲譜:“秦王上《春天寄語》。”
白庭、王彤、莫觀書要看現場演奏,將位置從幽靜的VIP位,移到了人比較多的中間位置,這樣能夠看到真人。
“高階教師居然彈奏秦王上,膽子還挺大的。”王彤嘀嘀咕咕。
莫觀書和白庭對於鋼琴的理解最多也停留在初級階段,所以自然不理解,後者奇怪的問道:“秦王上的曲目難度很大?”
“在技巧上來說,秦王上的曲目很簡單,就這首春天寄語文聯十級就能夠演奏,但要演奏得好就非常難了,我之前是有見過一位鋼琴教授演奏,在意境上差了一籌。”王彤懂得還挺多,都能去當鋼琴評論家了。
“說起來,新的琴師要麼是對自己實力有信心,要麼就真的是吳老闆找來濫竽充數的了。”話是這樣說,但白庭對於後一種可能更偏向。
其實融合了李斯特以及原主人兩股記憶的陸釋晨,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性格有些分裂,他平時待人和煦友善,但一接觸鋼琴,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鋼琴在手,天下我有’,如此感受,之前在兩岸咖啡對白襯衫男和百里說話的時候就挺明顯的,或許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鋼琴家的傲氣。
陸釋晨坐在鋼琴前,白皙修長的手指放在貝希斯坦鋼琴黑白鍵上,構成了一副寧靜美麗的畫卷。
準備就緒。
叮……
自第一個音符從共鳴箱中彈出,陸釋晨與鋼琴就是全身心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