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孛娘沒有說話。但答案已經在堅定的眼神之中了。
殷郊又問朱佩娘,
“雷部電母,你呢?”
朱佩娘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她當然不希望他們三個真武的御前部將產生內訌,分道揚鑣。但,明顯也能從妹妹和殷郊元帥的對話中聽出來,兩位都堅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都不肯讓步。
於情,她當然偏向於妹妹。她從凡人到神仙,再從神仙到凡人,一直都跟妹妹孛孃親密無間。
於理,她覺得兩方都沒錯。
殷郊元帥要守住真武的尊嚴,這也是她所堅定要守護的。
但妹妹孛孃的看法也沒問題,雖然跟喬巡幾人相處時間不長。但她也意識到,那麼重大的使命,不可能靠他們三個就能完成,需要更多的助力,需要好好了解這個世界。
她無從選擇,垂頭喪氣地看著朱孛娘,眼神可憐。
喬巡心中咂然。能看到心高氣傲的雷部電母露出這種表情實屬難得。
但,明事理的朱孛娘很快替姐姐做了選擇,
“阿姊,你與殷郊元帥同行最好。我們都是為了共同的使命,沒有誰是真的完全錯誤的。但我還可以與他們共同前進。”
“可孛娘……你……”
“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但願……”
朱佩娘沒有扭扭捏捏,朝著殷郊的方向走去。
她並不回頭,
因為回頭便是遺憾。
目送著兩位神仙的離去,喬巡有些感慨。
這出戏裡,他,以及呂仙儀和辛漁都是看客。原來,神仙之間也會有各自的打算。
喬巡看著朱孛娘問,
“孛娘,你還好嗎?”
朱孛娘說,
“我很好。喬巡,我很負責地告訴你,雖然我與你同行,但並不意味著我選擇了你,認同了你。還有,如果我失敗了,我也不會歸咎於你。”
“那你又何必留下。”
“這像在經歷一場冒險。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寶藏還是陷阱。”
辛漁微微一笑,
“最初,我認識喬巡,跟你的想法和感受也是一樣的。我以前常對喬巡說,他本身就是個風險。”
“那麼,現在呢?”
辛漁摟了摟呂仙儀的腰,
“現在啊,我,包括仙儀,也依舊覺得他是個風險。跟著他做任何事,都是在冒險。”
呂仙儀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喬巡:“……”
朱孛娘沉默了一會兒說,
“殷郊元帥其實並非傲慢之徒。他只是,非常忠臣於真武。真武的一切,被他視為存在的意義。威嚴、尊嚴以及‘真武’所代表的一切……他都絕不可能放下,這就註定了,他不可能與他眼中的凡人為伍,他無法接受自己作為真武的御前部將,要受到凡人的幫助。不像我,我……其實是個很現實的人,怎麼容易實現預期,就怎麼來。我只是覺得,守著過去的一切走向未來,太過艱難與令人迷茫了。”
喬巡不想讓氣氛這麼沉重,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