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常雖然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安陽君府的管事,可是看到對方離去的背影,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他畢竟初來乍到,如果執意要面見安陽君,恐怕就會惹人懷疑。
更何況,桓常以化名投奔安陽君,楊嶽這個名字根本沒有人聽過,縱然見到了安陽君,對方也不可能在意自己。
“來日方長,正好我準備在宋國多住一段時間,以後慢慢打聽不遲。”
桓常推開房門,走進了自己屋子,剛剛坐定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不由心中微動。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桓常整理了一下衣裝,然後過去開啟了房門,看到了一位略顯肥胖的男子。
“小兄弟,你今天剛搬進來麼?”
桓常觀看此人衣著,不像儒士反而像是商賈,不由暗自疑惑。
“在下楊嶽,正是剛剛搬進來居住,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肥胖男子看起來比較和善,那圓滾滾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桓常自然也要以禮相待。
“在下呂獻,這邊有禮了。”
呂獻此時也在打量著桓常,見桓常身穿代表儒士身份的青衫,頭上帶著高冠,腰間還懸掛著佩劍。
哪怕桓常看起來非常年輕,呂獻仍舊不敢有絲毫怠慢。
正如桓常所猜測的那般,呂獻正是一位落魄商人,走投無路才來投奔安陽君,在這裡混吃混喝。
士農工商。
商人雖然有錢,在九州卻沒有多大地位,根本不能身穿代表儒士的青衫,以及只有貴族才能穿戴的絲綢。
甚至於,商人的社會地位,還比不上農民、工人。
更何況,呂獻還是將本金全都虧損完的落魄商人,更不敢在桓常面前擺譜了。
“呂兄,請進!”
桓常卻沒有因為呂獻商人的身份,而對此人有所輕視,反而笑盈盈讓開了身子,引手示意呂獻進入房內。
呂獻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色,不過偷偷打量了一下桓常的表情,發現對方頗為真誠,終究還是走了進來。
請呂獻入座以後,桓常卻是有些歉意的說道:“在下剛剛搬過來,也沒有準備茶水,只能失禮了。”
呂獻卻急忙擺了擺手,說道:“無妨,無妨。”
“咚咚咚!”
兩人坐定還沒有多長時間,敲門聲再次響起,桓常面含歉意的站起身來,就準備前去開門。
呂獻臉色卻是有些不太好看,其中還夾雜著些許不安。
“嘎吱。”
房門被開啟,有三人站在門口,當桓常看清後面兩人面容以後,卻是有些驚訝。
原來,後面那兩個中年文士,居然是桓常前些天在街道上遇見的兩人。
這兩人姓名桓常並不知道,不過從他們的對話中,桓常卻是知道兩人一人姓齊,一人姓譚。
“你就是剛剛搬進來的麼?”
為首那人卻是非常面生,不過行為舉止間頗有氣度,視線在桓常身上游走,看得非常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