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異景中前行,一路上看到無數光影,有些模糊,有些清晰,那種天地都在拼鬥搏殺中顫動的異景,讓兩人心神搖顫。
“天吶,從未想過,太古聖教近古時的一場浩劫,居然這般驚天動地,整個秘境都被打的殘破。”
“難怪宗中古籍記載,太觀聖教原本所處的秘境是一方小天地,而現在只能稱之為秘境,不知有多少大地崩滅與虛空,當真可怕。”
一路走著,師凌香一路感嘆,此時沒了恐懼,卻依舊帶著敬畏。
曲滔沒有理會她的感慨,注視著一幅幅異景變幻,見到有強者一擊驚天,一劍裂地,舉手投足神光璀璨。
更有難以描繪的秘法之相,有的幻化大日,有的演化山河,更有強者隻手遮天,無量光、無量火、無量水、無量山河,秘法似能演化一切,戰力驚天。
但這一切終究都被那遮天蔽日的黑潮淹沒,一切都變得殘破,強者染血,大地崩裂,那些強者一滴血墜下便能泯滅一個山頭,一塊骨崩落就能砸穿大地。
這一切盡收眼底,曲滔只覺自己若身處其中,估計瞬間便會被抹除一切,強者戰力太過恐怖,根本無法度測。
“嗯?”
曲滔突然神色稍變,他看到一個身影,被霞光遮蓋,神輝可比大日,周身有異象顯化,燦金的山體踩在腳下,橫貫天地的河流環繞周身,無窮神光在身後,一個個虛影盤坐在神光之中,彷彿一尊尊神靈。
隱約間曲滔似乎聽見了神靈在禪唱,在跪拜那神光之中的人,他卻只能模糊看到一個身影杵立在燦金山頭,頭戴華冠,身披蟒袍,玉帶纏腰,丰神如玉,似一尊天神般,給他一種天地共主的異感。
“這…莫不是那次遺蹟中留經之人?”
曲滔悚然,卻又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
下一刻,就見那影人遙遙揮出一拳,伴著身後那神光中無數神靈虛影的怒吼,神光璀璨,如巨浪潮汐般迸發而出,將遙遙相對的無窮黑潮吞沒。
接著那人影對著天穹上的殘月打出第二拳。
這一瞬間,眼前只剩無窮神光,遮蔽萬物,他看到一抹殘影,殘月被神光擊中。
“轟隆!”
一聲彷彿來自神魂深處的巨響,這一瞬間曲滔只覺身軀飄飛而起,不知要去向何處,眼前所見,是無窮無盡的光輝,當光芒遮蔽一切之後,他竟有種四面都是黑暗的錯覺。
黑與白交替,他不知自己身處何處,彷彿天地已經崩滅,沒了時間,沒了一切。
當他正渾渾噩噩不知所以之時,眼前無數華光消弭,又有一副已經出現。
那個一身蟒袍的人影,身軀杵立在一座獨峰之上,曲滔回神,才發現那獨峰燦金,卻又殘破,正是被之前踩在腳下的那座山頭。
在看去,這個身影渾身浴血,神霞繚繞,而此時的異景之中,天穹上的殘月都已殘破,崩裂開來,黑潮也已消失。
“嘶!”
曲滔只有一種悚然之感,這人莫不是一擊將那月障源頭的月亮都給打的崩裂了。
下一刻,異景漸漸變淡,眼前所見的一切似乎都要再化成迷霧。
最後一刻,他看見那萬丈神霞之中的身影回頭。
他只見到一雙似有萬物生星河滅初始的雙眸,還有一張模糊的臉,兩人似乎跨過了時間,在時間長河的上下游中對視。
曲滔看見了那人淌下血淚,仰天獨吼,崩裂山河。
“都沒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他聽到一個聲音,悲憤、狂怒。
蒼天抖動,降下無窮雨水,這一刻彷彿天都在為他哭泣。
迷霧抖動,所有的異景盡數消弭。
“誒誒,異景消失了。”
接著耳邊就出現師凌香的聲音,帶著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