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滔冷眸盯著徐友道,雖不明白這人為何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但既然敢開口辱人,就沒必要再做忍耐。
這人很年輕,甚至比曲滔還要小些,卻已是鍛髒階的武者,光以境界而言,比曲滔都還要強上不少。
但這並非是衡量一個人強弱的唯一標準。
“放肆!”曲滔還未開口,宋知便雙目一瞪。
徐友道面色稍變,對宋知道:“他這種資質,如何能將那王家家祖王震給擊成重傷,徒兒不信。”
宋知面色一變,就要發怒,一旁的宋秋霜卻趕忙拉扯了下徐友道,“師弟別胡說。”
曲滔在一旁聽著,這會兒卻是知道了緣由,只是暗道這人氣量太小,似乎是因為自己這般年齡就將那王震給打傷,惹得此人就這般生出了攀比之心。
念及此便不由搖頭,輕笑道:“你是從宗門之中出來的人,我雖不知你背景如何,但這個年紀就能凝練五臟,也稱得上大才了,不過,你又為何要因為我根骨未開而嘲諷於我呢?”
徐友道冷笑道,“你當我妙歸谷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嗎?”
“我妙歸谷擇徒,向來以資才論之,你既然毫無根骨,那自然不能入我宗門,師父,師叔,徒兒懇請兩位將此人從這次擇徒之中剔除。”
這話說出來,曲滔面色不變,反倒是宋知與祝洪皺起了眉,尤其是祝洪,更是面色不善的看著徐友道。
祝洪冷笑一聲,道:“宗門擇徒,何時輪得到你插嘴!”
宋知也面色不愉,道:“退下,這裡沒你的事。”
“師父!”
徐友道還待再開口說什麼,卻被宋知一個嚴厲眼神逼了回去,他只能不忿地閉口,但看向曲滔的目光卻是更加不屑了。
曲滔搖頭,這還真是無妄之災,這人內心得多狹隘才會這般胡亂攀咬。
宋知此時出聲:“小友莫非是隱根骨?”
曲滔稍怔,便問道:“何為隱根骨?”
“人身天生便有九根根骨,此乃人身密藏,尋常人天生便有一根根骨大開,資質不全者或許會根骨封閉未開,但這種人極少,便如先前場中那個少年就是此類。”
“但根骨未開之人,以觀骨玉驗查也會有些許微弱熒光浮現,這類根骨封閉之人雖說不能在日後開啟根骨成就元根,但也可在固體境有所成就。”
“小友方才血入觀骨玉之中,卻是沒有半點光澤浮現,這顯然有異,問題便是出在這觀骨玉之中。”
宋知說完對曲滔點頭,揮手將那觀骨玉託在手上,觀骨玉顫顫巍巍的,在一團熒光間逐漸縮小,而後變成拳頭大小,被他放進袖中。
宋知又道:“隱根骨不會外顯,尋常手段難以探查,這觀骨玉可查不到。”
曲滔疑惑,“那該如何?”
“觀骨玉只能探查根骨天生開其三者,便是俗稱的人雄之資,天生開其四者的天驕之資,乃至於之後更強的天資,用這觀骨玉都是探查不出的,人雄之資往後,便是隱根骨了,因為隱而不顯,尋常手段難查。”
話落,他手一翻,便有一血紅的薄片出現在手中。
血紅薄片只是薄薄的一層,晶瑩的想是一片鮮血凝結而成的血玉,仿若水晶。
宋知在那薄片上輕輕一抹,頓時就見那薄片軟了下來,如紙張般輕輕一卷,在一陣熒光中漲大,逐漸變得如一張帆布,就這般飄蕩在半空。
曲滔能從中感到一股震懾神魂的氣息,就像是弱者遇到強者般天生的敬畏,至於一旁的徐友道與宋秋霜,還有另外三個被選上的幸運兒,都是快步往後退開。
顯然這股氣息讓他們感到驚懼。
此時只有祝洪、宋知與曲滔三人能在這張血帆之下不動。
“除非是神魄境開了天眼的強者,才能堪破這隱根骨。”
說著宋知一指這血帆,道:“這邊是神魄境強者用天眼中流下的血凝練而成的,用此物可探查隱根骨。”
曲滔擰眉而立,注視這面前如浪般波動的血帆,那上面散發出的氣息使得他像是揹負著一座山一般,好像周身空氣都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