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他才將從激動中恢復過來,面色再度平靜下來,來到院子一角盤膝坐下。
“內氣的消耗太快,只是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竟已消耗近半,這還是自己內氣翻了倍的結果,若是之前,估計只能飛起個幾十丈就會氣竭。”
“看來日後不到緊要關頭,這能力還是少用為妙,抑或是待剩餘六脈都被衝開,內氣有成倍增長後才能輕鬆一些。”
“現在看來,那王家家祖對自己似乎已經有了殺意,需得小心應對才是。以自己現在的戰力,任督已開,周天自成,單論內氣而言,估計都能和一般鍛髒階的武者抗衡。但若對上元根境的強者,肯定是不夠看的。”
曲滔想到這裡握了握拳,內氣在體內湧動開,周身散開晶瑩,只覺氣力凝聚,渾身有力。
他輕笑,從懷中翻出一張卡,背面是人形素描,正面則是復原二字,還有一行小字註解。
“不過若是對上鍛髒階的武者,應該能有一拼之力,更不說自己現在還有狂暴與復原這兩個殺手鐧。”
念及此,他眸中寒光一閃,輕輕將卡片塞入懷中。
“猛虎幫!”
曲滔冷聲低喃,雖有閉眼調息。
銀月有缺,深秋近寒,如雪月光灑下,將整個九溪鎮蓋上一層銀白,城外的動靜已經消失,萬物靜謐。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已是後半夜,出城與獸群拼殺的人早已撤回,連帶城外滿地獸屍都一直不剩的被拖了回來。
雖是一次危機,但危機過後又何嘗不是一次收穫,至少對於靠山吃山的城中人來說,這滿地獸屍足以稱得上豐收了。
曲滔聽到慟哭聲,很微弱,那是失去親人的街坊們在哭泣,莫名讓人心裡發酸,這就是世道,誰也不知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他早已沒有才來到這個世界時的疏離感,現在的他認同自己的身份,已經接受小叔一家,這些親人,便是他要守護的珍貴寶物。
周天輪轉之下,內氣恢復著實不慢,他此時已經將先前與猛獸拼殺,還有嘗試飛天所消耗的內氣恢復。
這一夜他不打算睡,就這麼靜靜盤坐在院角,隱藏在牆角陰影之下。
……
城中王家一族所在,一處正堂之中,王震高坐於上位,一尊琉璃寶盞懸於其上,堂中燈火通明,此時正有十來人分坐下手。
寬大的四方椅將他的身子襯得愈發矮小,他佝僂著身子,長錘立於一旁,陰測測的眸子掃了眼眾人。
“甫兒,你過來。”
王甫身子一顫,面露懼意,看了眼身旁的父親,見其閉目不語,心中愈發不安,卻不敢耽擱,趕忙三兩步走到王震身前。
他彎腰恭敬道:“家祖,孫兒在。”
王震點點頭,漠聲道:“你今日可是去城北那曲家生過事?”
王甫頭皮發麻,身子都稍稍一震,澀聲道:“孫兒今日的確去過城北,那曲家……那曲家他們辱了孫兒。”
“嗯,沒有說謊,算是敢作敢當。”王震頷首,依舊面無表情。
“啪!”
下一刻,他直接身處枯敗的手,抽在王甫的臉上。
王甫身子往一旁一歪,嘴角溢血,卻根本不敢動彈,趕忙站定身子,連嘴角的血漬都不敢擦拭。
卻見王震眸中冷光四溢,“你可知你今日這一去,讓我在鎮首面前何其被動,連日來的佈置,都被你今日一事給毀了。”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