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已成,還需鞏固,鍛筋開脈要比想象中的難,越是往後便越是困難重重,光是衝開任脈,所需的內氣就是衝開督脈的三倍不止,若是照著這個程度翻倍,破開衝脈估計以自己此時的內氣積累,再加上兩枚蓄氣丹都不夠。”
“現在能說的就是積蓄內氣,積蓄錘鍊自身,不能懈怠啊。”
曲滔從床上下來,將一直別再腰間的鐵盒連帶瓷瓶放在床底,到院子裡提了兩桶水回房間梳洗了一番,換一身乾淨衣裳後這才覺神清氣爽。
小妹曲嬋一個人抱著野兔玩的歡實,曲滔也不去打擾她,另一邊嬸子還在廚房忙活,家中還有不少虎肉,她正在給小叔做虎肉羹,準備給其進補一番。
又去看了眼小叔,此時已經睡去,見此他不覺一笑,幾個月來的擔憂一朝散,現在便可全新投入固體六境的修行當中了。
他將柴刀別在腰間,沒有打擾任何人,獨自出門,沿街來到鎮子北角空地上,跟獨眼的張叔打過招呼,脫掉上衣放在一旁,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
空地上已經堆滿了待要劈的粗木,有的長三五丈,有的則要數人合抱,如一堵牆一座小山般堆砌在一起。
他早已司空見慣,這些都需要劈成胳膊粗細長短的細小木柴,而那些原木,有的則需要數人合力才能鋸開,但他自從來此後就是獨自一人處理。
勞作辛苦,工錢又少,故而此處甚少有人願來,除了曲滔這個在他人眼裡的冤大頭。
但他甘之如飴,只要是在鎮子中,便從不間斷。
從柴堆上扛下來一根一人合抱的粗木,長足有兩丈,少說得有千斤,他扛著卻步伐穩健,沒一絲晃動。
身上肌肉雖不虯結,卻如鋼澆鐵鑄,充滿力量感,任誰看到都不會想到,這具小小的身軀下面,蘊含著怎樣的巨力。
“嘭!”
一聲悶響,圓木被摜倒在地,換做之前,他會用長鋸將其鋸成數截,但此時他卻不用這般麻煩。
柴刀上寒光閃爍,帶著一絲晶瑩,刀芒沿著刀刃竄出兩尺有餘,明晃晃的一片,看起來銳利非凡。
曲滔眸光一閃,柴刀橫切而下,刀光乍現間,並無一絲聲響,那圓木就被居中斬開,斷裂成兩截,切口處平滑,不見半點尖茬。
如此這般又是幾刀,出手迅捷,不拖泥帶水。
沒過一會兒,場中就響起了“哆哆哆”地劈砍聲,那是粗木被斬開的聲音。
這個時候曲滔並未動用半點內氣,只是單以肉身氣力而為,橫斬木柴,這活計他已做了許久,早已得心應手。
每十次劈砍之時,他都會帶動全身肌肉,將氣力擰在一起,來一次爆發式的劈砍,而後又在斬斷木柴的瞬間收力,力求做到微末間的控制,不傷木柴之下的。
這是新的嘗試,如此一炷香時間下來,他已經劈碎了二十多個砧座,這才稍稍摸到了點門道,終於能做到只傷而不碎。
不然已他全力的爆發,光是那一劈砍之下的氣勁,就能將砧座給震的粉碎。
而此時城中另一邊的王家,王甫所在的別院,僕人與婢女早已退下,有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從房中傳出,聲音中帶著無助與悽惶,還夾雜著王甫那囂猖的大笑。
“賤人!你既然不從,那我便叫你知道我的厲害,哈哈哈!”
王甫的聲音之中透著殘忍,接著就有女子更為淒厲的慘叫聲傳出,似是在受酷刑,在不屈之中透著絕望。
不多時,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低泣與慟哭,還有王甫那粗重的喘息聲。
此時,從院門口走進來數人,為首是一壯碩漢子,筋肉虯結,將衣衫撐的臌脹,大步獨行之下帶著一番兇烈之勢,一雙虎目含光,卻是煞氣凜然。
此人正是猛虎幫的幫主虎頭。
待走近之後,虎頭便已聽見那房中的低泣與喘息聲,似笑非笑地看了跟隨在後的一位小廝一眼,那人頓時被嚇的一個激靈,只覺此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在他身上割肉。
“你家少爺倒是好興致,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在女人身上折騰。”
說話只是語氣平穩,但卻讓那小廝額頭滲汗,身子搖顫不止,眼前這人是城中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輩,稍有不如意便要殺人洩憤。
他此時心中惶恐,若說他自家少爺是囂猖,那這人是真正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