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雙腿盡斷,身上的傷勢雖是已經恢復,但早已沒了往日的康健,之前重傷之下,自然是被傷到了根基,以至於現在戰力十不存一。
曲滔聽出了小叔語氣中的索然,便勸道:“小叔放寬心些,回去盡心調養,凡事總有可能。再者說,我現在也算是能獨當一面,家裡還有我呢。”
曲盛聞言卻是哈哈一笑,“臭小子年歲不大,說話倒是老成,你現在也是個男子漢了,該有的擔當你不缺,我自然放心。”
“是這個理,小叔你今後就安心歇著吧,萬事有我。”
曲滔這話說的堅定,一旁抱著曲嬋的沈氏聞言又抹起了淚,這些時日為了撐起這個家,曲滔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裡,現在想想都還心疼不已。
“別哭了,叫人笑話,今後日子會好過起來的。我只是殘了,又不是廢了,待身子養好之後,我就在鎮子裡尋一份差事,餓不死。”曲盛此時倒是很看得開。
曲嬋一路上很快活,對於幼小的她來說,爹爹醒了,家中愁雲一朝散盡,心中便再無憂慮,日後可以好好玩耍了。
曲滔看到她小臉上那還有些明顯的掌印,心裡就有一團火在燒著,但想起鎮首之前說過的話,此時卻只能先將怒火抑住。
到了臨街,便看到街邊地磚上還殘留著猩紅血漬,街便有零星街坊在議論,見他們一行人回來都不由詫異。
“曲盛居然醒了,難怪先前有鎮首府的人將他接走,怕是鎮首出手將之救治的吧?”
“他這是命好啊,有這麼個懂事的侄兒,一個人就將家裡的重擔給撐了起來,了不得。”
“可那王家會放過他們嗎?這是怕是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四周議論紛紛,曲盛自然聽在耳中,臉色卻是始終平靜如常。
幾人進了屋,沈氏就忙活開,讓閨女去院中玩耍,曲滔將曲盛扶上床躺下,便要出去,卻被其叫住。
“滔兒,我觀你身骨穩健,內氣充盈,動靜間全身肌肉連動,是不是已到了鍛筋階?”曲盛問他。
曲滔點頭,沒有否認。
曲盛面色一喜,道:“好小子,這才幾個月,你便能有如此成就,若是真能進入六大福地,便真有可能步入元根之境了。”
曲滔心中卻是一暗,那白狼說自己根骨未開,日後想要突破至元根境,怕是千難萬難了。
他並不氣餒,自己有旁人沒有的優勢,還不信日後不能有一番成就。
“嗯,我日後定然要突破至元根境。”他點頭應是。
“那好。”
他在床榻上撐起身子,在一旁牆壁上摳出一塊青磚,接著將青磚用力掰斷,裡面卻是空心的,而其中露出一塊古舊的獸皮,獸皮之內不知包裹著何物。
曲盛將獸皮開啟,裡面是一截拇指粗細的事物,上面有一個小孔,周遭佈滿細紋,像是要裂開一般。似乎是截竹管,看起來像是一根竹笛上殘存的一截。
竹管只有食指長短,表面已經起了一層包漿,似乎是被人嚐嚐拿在手中把玩所至。
他將此物交給曲滔,道:“你的路需你自己走,固體六境無非就是熬煉自身,苦修內氣,最終壯健根骨,這些我沒什麼可教你的,此物你拿著,內壁有字,關係到如何突破至元根境的關鍵,此乃是我曲家傳家之物,日後你要繼續傳下去。”
“小叔放心,我記下了。”
曲滔鄭重接過,捏在手心,只覺這輕飄飄的一物,似乎蘊藏千斤,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曲盛點點頭,做完這一切已是有些氣喘,曲滔見他如此便扶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