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裡的一處空地上,堆滿了從山上伐下來的粗木,一側則是一排一人多高已經被劈好的柴禾。
空地中央有一個半人高的石墩,曲滔站在石墩旁,雙眸有神,赤著膀子,身上筋肉彷彿鋼鐵一般,看起來並不突出,卻充滿了一股力量感。
深秋時節冷意逼人,他卻是渾身汗津津的,還冒著熱氣。
只見他手上拿著一柄黝黑的柴刀,兩尺長,足有一指厚,前端有一掌寬,到柄處卻縮至三指寬,沒有半點亮眼之處,看起來分量十足。
曲滔只是單手把持,兩腳似生根般牢牢站在地上,身子緊繃。在他面前的石墩上,橫擺著一根半人長的粗木,足有人腰粗。
“喝!”
就見烏光一閃,他手中的柴刀直直劈下,彷彿空氣都被劈開,在細微的咔嚓聲中,橫擺著的粗木被整齊平劈成兩節。
動作行雲流水,看不出半點費力的地方。
一般人劈柴都是豎切,因為樹木紋理豎切最為省力,而他卻是橫砍,並不是沿著樹木紋理切下。
但那腰粗的柴禾卻是整齊被斬成兩節,斷口平滑沒有半點木茬。
“唰唰!”
又是兩道烏光閃過,曲滔腰部一擰,單臂一晃,彷彿大龍擺尾一般,柴刀應聲劈下。
粗木柴禾又被分為四段,動作極快,讓人眼前一花。
動作簡潔無比,似乎是錘鍊過千萬遍一般,沒有半點花哨之處,但無論是發力還是收刀都做到了行雲流水,沒有半分凝澀。
“三處肌肉群氣力擰在一起,一同發力之下,現在少說也有一千斤,換成獠豬現在自己一刀就能斬成兩截。可惜不能持久,連續如此斬出一炷香,自己就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兩處膀子上的肌肉群也快被凝練好了,或許明日之後就可以開始凝練肩部,當所有肌肉群都被凝練,到時候就可以嘗試練筋了。”
他只是隨手三兩下就將劈好的柴禾給扔到了身後,穩穩地落在那整齊的柴禾堆上。
劈柴劈的都與眾不同。
輕呼一口氣,他直起身子,拿過一旁的汗巾擦擦身子,身上的熱氣慢慢消散下去。
鎮子被禁令封鎖之時,他就在在這裡劈柴,快劈了一個月的柴禾了。
“該回去了。”
將柴刀別在腰間,抓過粗布衣衫直接套在身上,他大步獨行。
“曲小哥。”
才走出空地,曲滔便被人叫住,是個瞎了一隻眼的中年人,穿著破皮襖子,一隻手上還缺了三根手指。
他將一個錢袋拋給曲滔道:“曲小哥,月錢拿好。”
曲滔點頭,道了聲謝後便走了,錢袋裡是他這近一個月來劈柴的工錢。
因為上個月的滿月之時,鎮子百里外的一個村子被月障籠罩,村子裡百多口人都已死絕。所以鎮首下令,封鎖全鎮。
月光不祥,在日落月出後會有詭異與魔物出現,日日如此。人們也只能夠躲在城鎮之中,由烈陽石所制的柱子守護。
“明日再進山一趟,弄些獵物回來,小妹想要一隻兔子已經求了我好幾次了,這次就給她逮回來一公一母吧。如此也好,空閒時就來這邊劈柴,剛好能鍛鍊對自身氣力的控制。”
曲滔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將錢袋別在腰間,不由得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