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冀小棠,也為了欲界陰謀所關係的天下蒼生,曲懷觴壓制住傷勢之後當即往先前動手所在而去,試圖探得冀小棠如今狀況。
就在曲懷觴動身少頃,不遠處的東方璧當即察覺到伏龍動靜,畫筆勾勒的空間門戶當即展開,一步邁出已經抵達曲懷觴身側。
“伏龍先生請留步,不知何事這般匆忙?”
雖然是詢問,但東方璧動作卻是絲毫不慢,身形瞬動已經趕上曲懷觴腳步,隨時準備加以援助。
而見到東方璧如此動作,曲懷觴當即也不多言,只用眼神示意東方璧跟上,速度卻是不降反升,直指鬼隱對他動手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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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地吊黃泉東方十八里之外,有一座永珍城的分部,就在這處分會之中,羋圭葬和嘆希奇正一邊面對著一道大螢幕,一邊談論著什麼。
“這就是羋座想要介紹的寶物?似乎,手法有些眼熟啊!”
很明顯的易教手法,而且絕對是忘瀟然嫡傳,自看到的第一眼起嘆希奇就猜到了它的作者,也終於推測出羋圭葬是怎樣知曉易教的存在。
“方驤,我的五哥啊,看來這些年你也是不甘寂寞呢!”心中冷笑一聲,嘆希奇卻仍舊不以為意,方驤的天分終究有限,再怎樣掙扎也不值他一曬。
“封劍主所言不差,這的確的易教手法,只不過並非是由封劍主先前交託易教傳承所造,想來以封劍主對易教之熟悉,應該比羋某更熟悉那個人。”
“哦?”
一聲長咦語帶深沉,嘆希奇眸中閃爍不定的,是對羋圭葬意圖的各種猜測:“按理說,方驤此時為他所用,就算知曉我和方驤仇恨,也不至於做出這種出賣手下來拉攏我的事,除非···”
只見嘆希奇嘴角忽而邪魅一笑,配上一頭絢麗紫發更是貴氣頓生,正是他想明白了羋圭葬的真正意圖,也清楚了該用什麼態度來應對:“除非方驤一直還和他方勢力暗通款曲,羋圭葬之前只是因著易教手段價值忍耐,現如今有了我交給他的易教傳承,方驤也再無利用價值。”
“雖然主體是易教手段,但觀其手法,應也加入不少苦境他派技術,就不知此物真正作用為何,值得羋座如此大費周章?”
忽而絕口不提製造者的事,嘆希奇轉口只詢問儀器的事,是因為他不願因此事欠下人情。方驤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不上忘瀟然夫妻萬分之一,是萬萬不值得因為他而欠下羋圭葬一個人情的。
嘆希奇的態度,頓時讓羋圭葬心中瞭然,本只是試探的一手得到了遠超估計的回報,所有的疑惑此刻終於有了確切答案:
“方驤加入永珍城只為榮華富貴,畢竟永珍城重視技術舉世皆知。但其易教傳承確實精妙絕倫,只可惜此人藏得嚴實,交給永珍城的一直只有皮毛。
而我這些年幾經查探也只查到易教的名字,嘆希奇此人還是從封劍塔鑄造手法才能探出根底。如此一來,當世易教傳人或許只有他們二人,就算多也不會多到哪裡。”
不怪乎羋圭葬這麼多想法,實在是易教對羋圭葬大業太過重要,想要發動革命就必須解放生產力,但苦境的能工巧匠大多是靠天賦、吃經驗,日積月累才能成就,而他們的成果也大多需要一些珍貴的材料才能完成。
簡單來說,苦境神匠們大多隻是搭配奇珍異寶發揮各種奧妙的黑科技,而單單靠這種黑科技一樣的技術,根本不可能完成大革命這個艱鉅的歷史任務。
革命,必須是堅實的,廣泛的,有足夠理論基礎和群眾根基的。
只有易教,所有的技術都有足夠的理論依據,邏輯自洽、世界觀自成體系並且能和辯證唯物觀相輔相成,從而能夠圓滿構成無產階級這個最有力階級的出生土壤,
“再看剛才情況,嘆希奇明顯認出了方驤的手法,但隨即絕口不提,這肯定不會是僅存同門之間的關係,看來這兩人之間必定存在矛盾甚至仇恨,或許就和這易教滅絕有關。
既然如此,那方驤也就沒必要繼續縱容了,失去了唯一性的他現在也可以交給暗衛去處理,只要能把他肚子裡的貨都掏出來就行。”
外表雖是不著痕跡,羋圭葬內心已經決定了方驤的處理方式,而這一切雖然看起來很長,其實也不過只是羋圭葬一個轉念而已。而心思抵定之後,雜念也無需在想,羋圭葬當即開啟了面前螢幕,展示起這花費了偌大代價的作品。
“封劍主請先仔細看,看看是否能看出什麼。”
螢幕上,先是幾道黯淡影跡劃過,隨即消失無蹤,看著就像是剛剛啟動的儀器花了屏。然而就在下一秒,螢幕上陡然出現十幾道細長黑線,待嘆希奇仔細看去才發現原來只有一根,只是劃過太多彎又有許多首尾相連,讓人難以分辨。
“咦?”
一聲輕咦,是封劍主嘆希奇已經看出了奧妙所在,這一道黑線明顯是一道劍痕,黑線痕跡分明就是劍招動作。
“似乎,這黑線描繪的是憶秋年的劍法?”
疑問的話語,嘆希奇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憶秋年作為人間劍道之巔實在太過好認,尤其是看這道黑線的靈性,妥妥的就是憶秋年本人在施展。
“哈!我猜以永珍城的實力,還不足以將劍痞困在這螢幕裡給人演示劍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