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靠著寶物的小鬼罷了 ,”清寒有些輕蔑地說道,“還有那個財主……若是沒了寶物,哪裡還是我等的對手。修行一途,什麼寶物?什麼靠山?終究靠的還是自己。”
他眯起眼睛,回想起柳瀾曾經談論起這個名叫林軒的小子,原以為他憑藉自身努力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裡成長起來的確值得欽佩,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藉助外物的傢伙。
“叫我來也就罷了,”清寒回過神來問道,“獨自邀我前來,我混於人群之中也不會有人注意,為何還要叫柳瀾?”
“當然是為了打消柳瀾大人對你的疑慮,你若獨自前來,他必定對你產生懷疑。”
“你把我們刻意分開,豈不是不打自招?”
“我找幫手幫我殺人,自然也有人找柳瀾大人殺人。”邢王喝著茶說道。
“你叫柳瀾是真的有事?”清寒也皺起了眉頭,“要請一位圓天高手殺人,邢王殿下的財富可是超乎我的想象了。”
“我什麼時候說是一位了?”
“還有其他圓天高手?”清寒心中一驚。
“我又什麼時候說是我找柳瀾大人殺人了?”
“不是殿下?”
邢王伸出手指,朝上方指了指。
“殿下上頭還有什麼人?”清寒嗤笑一聲,“難道是殿下那個師傅莫崖?那就是一個只會和稀泥的老狐狸,又能成什麼事?就他那個性格,還有什麼大敵要殺?”
“更上。”邢王仍然指著上方,輕輕說道。
“更上?”這下清寒徹底糊塗了,隨之心中又是一驚,“難道是璟王爺?”
“哼……”邢王輕哼了一聲,“差不多吧,等你從楠木山中出來,自然便清楚了。”
“我雖然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想幹什麼,”清寒也指了指上面,笑著說道,“不過依我看,你們是找錯人了。”
“嗯?”邢王皺著眉。
“柳瀾自命清高,一向光明磊落,要殺什麼人從來都是正面廝殺獨自挑戰,又怎麼會去做這樣的事?”清寒搖搖頭說道,“這樣一來,他怕是也會懷疑我會不會答應了你們要殺什麼人了。”
“少宗主可有法子解釋?”
“法子多的是,只是拖延一日而已。”
與此同時,另一大殿之中,正有著一場層次極高的會面。柳瀾雖然是圓天大成,除去清天宗裡的其他長老,也是很少見到其他圓天高手,還是一次性見到好幾位。這幾位可不是像胡慶那種初入圓天的傢伙,都是貨真價實掌握了意境領域,在凡界中都頗有分量的高手。
如此高手,此刻卻聚集在一起密謀著一場圍殺。
“說起來也真是好笑,”柳瀾不屑地說道,“幾個不知廉恥的老東西,誰委託的不知道,到底要殺誰不願說,還想著拉攏別人入夥?不知道我等能夠依靠的靠山,不知道對方的實力手段,要我等如何安心?”
“柳瀾,念你實力強才邀你前來,不要不知好歹。”其中一老者厲聲說道。
“不知好歹?我看你們如此畏懼,如此害怕,我猜你們想要殺的那位必定是位高權重實力滔天吧,”柳瀾冷冷地說道,“一個個膽小鬼,只會在這等陰暗之所逞一時口舌之快,在別人背後密謀這等苟且之事。真不知道是誰不知好歹。”
“這麼說,你柳瀾是不願了?”老者說道。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答應,”柳瀾站了起來,一步步朝殿門走去,“今日之事我定會上稟陛下,讓他知道是誰在這天子腳下謀劃刺殺。”
“柳瀾!你可要想清楚了!”
“在你們讓我來的時候,你們就應該想清楚了!”柳瀾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以為所有人都會對圍殺強者感到興奮?你們以為所有人都會對寶物源術瘋狂?看到你們這群人的這幅嘴臉,噁心得我一息時間都難以忍受。”
柳瀾二話不說跨出殿門,心情無比沉重。
楠木山開啟的這一年,本來應該是一場光明正大的仙緣爭奪盛事。可直至如今柳瀾才隱隱察覺到這場盛事背後那隻利用各方佈局謀劃的手,或許那是一場改變整個大荒乃至整個凡界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