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八十!
這可是能夠足以打死人的刑誡了。
儘管玄武士兵都有良好的身體素質,怕是也要半個月起不來。
那名叫葛明的玄武百夫長急道:“屬下並無聽信旁人號令的心思!屬下只是說軍師……”
未及她說完,魏玲怒斥:“軍師?軍師須得主帥允諾許可權後,方可代為發號軍令!”
這句話倒是不錯,葛明頓時無可辯駁。
軍師沒有直接的統軍權,近乎屬於高階謀士。要想發出軍令,需要由主帥楊將軍委託才可。
一眾玄武士兵目光都集中在魏玲女將身上,有很多人要站出來求情。
殘冬老者現在是魏玲的護衛,在大帳門口見她一路,不禁心中鬱悶。
只是雙方尚未熟悉,不好多開口作何勸解,只能看著她作死撒歡兒。
“請稍等!”吳喆倒是提前開口了。
她當然明白這是魏玲故意要讓自己難堪。
若是旁人還可能拂袖就走,但吳喆卻不肯。
怎麼著?處處讓著你,還讓你蹬鼻子上臉了?
“怎麼?蕭軍師想要為我麾下計程車兵求情?”
“不敢,只是其中有在下身為參軍的責任在,才想稍微多說兩句。若說是代責,也可以。”吳喆勉強壓制火氣才沒有發飆。
大軍啟程在即,怎麼能因為這個不知好歹的魏玲亂了軍心?
雖然大家心底都知道魏玲與自己不睦,但放到了正面上,特別是透過杖誡玄武士兵來指桑罵槐,未免太過了!
而且這些玄武士兵有啥過錯?都是挺實誠的大頭兵而已,一個個肯為你賣命的人,怎麼能如此對待?
“代責?”魏玲抖了一下身後的豔黃披風,一笑道:“莫非蕭軍師想要代他受罰?”
魏玲看來是要望吳喆受罰上面引。
吳喆倒是不怕責罰,心想便是擔下來也可以賣人情,有啥的?但她不是吃虧的主兒,當然不肯直接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八十杖刑,拱手分辯道:“在下身兼參軍,倒是可以參與典刑酌定,因此斗膽想辯說一句。杖八十,罰得過重。”
魏玲瞧著吳喆,倒是不好開口說旁的。
所謂八十杖刑,只不過是她隨口講出來的。一向不統兵,忙著修煉玄武統帥力的她,如何知道該怎麼定責?
吳喆道:“齊國治軍有律,出口言敗禍亂軍心者斬,言敗而非重者杖四十,依此漸之。”
她背誦軍律自然跟玩兒一樣。在天波府早就看過的齊國軍律書典,進化機體的大腦裡隨時可以提取出來,猶如掃描件一樣照著讀就可以了。
這段軍律的意思,就是在軍隊裡造謠說[要打敗仗]的必殺頭。但只是戲言會敗而沒有禍亂軍心的,打四十板子。謠言程度再輕的,酌情減少。
眾人都聽著吳喆說話。
沒有人質疑她說出的軍律,哪怕是魏玲都無可辯駁。他們心中大抵知道,雖然背不出來,但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單單吳喆連個噎兒都不打的侃侃而談模樣,就讓人知道她不是信口胡言。
吳喆道:“除此條外,再無其他的有關妄言聽從她人號令的獲罪之責,所以魏女將可以酌情在四十軍杖之內定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