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需方面的計算,極為繁複,甚至涉及多元幾次方程的連環計算。不提刀矛器械的更替,單說運糧供給這一項,就牽連諸多。比如往返耗時,人畜減員,都是讓人抓狂的。
為了戰事時間需要,軍糧的運輸通常不顧苦力死活,一路上減員頗多白骨累累。而且戰力與民夫的配比,市場達到一比三甚至更多。
具體如何操作,這在計算方式相對落後的時代,必然讓一名參軍想破頭腦。所以參軍一職通常設立幾個甚至是十幾個副職。
啟程前,佛帥還生怕吳喆做不來,故意配置給她的幾名副職參軍,全都成了擺設。
吳喆一人,便完美地擔當了完整的參軍職務。後來她乾脆安排一群副手去體察將士輿情去了。
“體察將士輿情?”副參軍們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活兒。
“我要讓你們換上普通士兵服飾。和他們同吃同住,得到最直接的談論說法……”吳喆一頓教育之後,他們才半懂地去幹了。
臨時客串東西廠錦衣衛的副參軍們,聽到了什麼?
“咱們的蕭參軍,那是真叫個愛兵如子!”
“哪怕她不是愛兵如子,我們也擁戴她!”
“對!看著都養眼啊!”
等他們收集了幾天的反饋,充耳都是對女參軍的誇讚。
當然也有諸如[蕭參軍愛兵如子,我想當她兒子吃口奶……]什麼的。大頭兵想女人,素養粗俗不高,有點玩笑的談資也是很正常的。
若是吳喆有了充分的戰績,讓士兵們不止是愛戴,而是達到崇敬的程度後,這類調笑會自然消失。
篩掉了一些作死言論後,副參軍們如實反饋了情報。
吳喆自己都有點不相信。
這個時代計程車兵還是很淳樸的。
什麼樣的統帥受歡迎?一是能打勝戰的,二是體恤將士的。
現在戰事未起,自然後者更重要。
吳喆這樣的一位女參軍,自到來的第一天就有無數人抱著懷疑的眼光瞧著。
但實際軍旅開始後,士兵們驚喜地發現吃的東西好,幾乎是比家裡菜還要變著花樣來。
吳喆作為女子,擔任參軍軍職雖然不算開創先河,但也引人注目。軍隊供給條件的多種變化,自然都記在了士兵對她的印象賬上。
士兵們不懂什麼錢糧開支,只知道自己嘴裡吃的就是上面是否對自己好的直接體現。吳喆的多種採購自然令他們齊挑大拇指。
他們是不懂綜合營養學啊,其實多種營養的攝入,也直接令他們身體處於良好狀態。比如藉助沿途的雜菜採購,使得士兵的維生素B和C得到了額外補充。這種更科學的供養,令人的情緒得到安穩,抗病能力也大為增強。
再加上飲水過濾裝置的批次生產,駐軍時不再需要費力地打井什麼的,減少了不少麻煩。
還有吳喆改良的馬鞍、馬車的減震裝置,就更得好名聲了。
對,馬車的減震裝置,直接惠及了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