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月階聖者對於吳喆能夠提升如此迅速,雖豔羨不已,但卻覺得順理成章了。
能成為宗主親傳弟子的,別說有兩把刷子,有兩百把刷子都很正常啊。
吳喆將那具屍體拎著,又回到了他跌落馬下的地方。
她重新放下了他的屍體,沒有拋掉,而是雙手放了下來。
對面餘下的近五百玄武士兵,一直盯著吳喆的動作。
剛才她揭玄武士兵們捨棄生命的謀劃,就足以令所有人要跟她拼命。要不是顧著楚女將的安危,他們早就齊齊一聲大喝衝過去斬殺了。
“蕭若瑤,就是你挾持我們的楚女將?!”玄武兵長臉色極為難看。
吳喆沒有直接回答他們,而是雙手合十,對地上躺了一大片的百名玄武士兵略微作揖:“死者為大,我心中敬仰諸位。可惜出於不同立場,我必須廢掉你們自盡的功效,還望諸位九泉之下,多多見諒了。”
她如此舉動,令這些怒火中燒的玄武士兵們心中稍有安慰。
倘若吳喆將屍體隨手丟棄,很可能激得對面的玄武士兵們大譁,不顧後果地衝過來了。
吳喆抽身回到世子旁的馬上,動作乾淨利落,飄然如風。全場除了悲秋老者、殘冬老者之外,其他人心中衡量自己絕難做到。
玄武士兵們雖然玄氣等級不高,但是眼裡還是有的。一看就知道如果楚女將不在,自己這五百餘兵,別想能斬殺蕭若瑤。
如果有玄武女將在場,即便她真的如謠傳一般是月階聖者,但己方未嘗沒有一拼之力。只是她要真的想跑,玄武士兵即便成陣也難以留得下來。
玄武士兵困殺武將的基礎,就在於有玄武女將的統一排程。這是一種神經層面的協調指揮,齊整整出招的部隊,錯落有致的進攻節奏,會是一切習慣於單打獨鬥的玄氣武者的噩夢。玄武女將的攻守加成,反而是次要的了。
可現在楚女將陷身敵營,想要收拾蕭若瑤,那是半點可能也沒有。
武國的玄武兵長暗自告誡自己,為了楚女將一定要忍耐為先,暗自吁了一口氣後,他拱手說道:“未知齊國陣營,是何人當家說話?某家望與正主對話。”
這句話說的老練,一下子就將吳喆的身份壓了下去。
暗含的意思是,既然你們的統帥沒有開口,跳出來的蕭若瑤算什麼事兒?
世子聽了,向楊統帥遞了個眼色,往吳喆旁邊掃了一眼。
楊統帥邊境統軍多年,老成世故,立刻明白了世子的意思。
他越眾而出,朗聲言道:“蕭若瑤乃是天波府話事的謀士,即便在此邊境,老夫作為主管,也欽佩她甚多。所以,蕭姑娘儘可當得了主。有何話語,自然看蕭姑娘是否願意聽了。”
寥寥幾句話,又把對方的矛頭逼了回去。甚至點明:主動權在我們這邊,別搞錯了!你有啥事兒就說出來。別說是咱們這邊是否願意,單是想不想聽,都是兩可之間。
玄武兵長言道:“聽聞我家楚女將在貴處做客未曾還途。奈何出門在外,時日過久未免諸事瑣繁,故某家帶了些薄禮也來做客看看。順便問問女將,是否有歸途之意?”
他話語說的曲折委婉,半點不說被挾持和贖回的話語,但意味也很明白,就是用財物交換女將。
玄武士兵一眾中閃開一條道路,有三輛馬車緩緩趨前。
吳喆注意到每輛馬車四匹馬拉動吃力,車輪入土很深,車輛的顛簸力度很沉,顯然馬車廂內裝載的貨物非常沉。
武國的玄武士兵都勒馬未動,任由武國的普通士卒駕著三輛馬車在咯吱咯吱的車輪滾動中走向了齊國陣營。
楊統領瞧向世子。
該不該收?收了的話,可就要放人吧?
世子看向吳喆。
於是,齊國這邊所有人都在瞧著吳喆的反應。
而吳喆,居然歪著腦袋在看天……
她的臉皮最厚,直等到馬車來到了齊國陣營中,才輕輕說了一句:“去看看車上的東西是否值錢?”
我暈,她還打算清點?有人心中好笑。
可就在這個時候。
“哎呀!”那名玄武兵長一手扶著腦袋,另一隻手向前探出:“楚女將……”
他望向武國陣營,聲音顫抖。額頭上宛如第三隻眼睛的晶石,居然漸漸失去光澤,沿著晶石鑲入額間的縫隙,居然在緩緩淌出血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