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喆自然不幹:“這沒有可討價還價的!”
副統領大叫:“蕭姑娘,恕在下實在不能隨意應允。三千匹,只有三千匹,這是閒餘馬匹的數量,不能多取了。我不可能剝奪兄弟們的腳力資敵!”
騎兵部隊大多有備餘馬匹,以應對傷蹄生病等原因的騎兵馬匹減員。
“好,那就三千匹。我限你今日日上三竿前必須準備好,送到土城門前!”吳喆將刷鍋水擺在城頭上:“這一碗先留著,看看你們做到了再說。若是屆時看不到三千匹戰馬,我再給你們宣王子喂進去!”
副統領拱手承諾:“在下必然守信,按時將三千匹馬送於城門前。”
吳喆點點頭,扛著宣王子又下了樓。
這是今夜第幾次被當作旗幟一樣扛來扛去了?宣王子心中羞憤欲死。要不是讀到過不少古人屈辱奮發的故事,聊以慰藉傷痛的心,恐怕早就要考慮自殺成仁了。
“他們真的能答應三千匹馬?”楊將軍等人半憂半喜。
“你覺得可信嗎?”吳喆仰著腦袋簡直無語:“當然,只是一碗水而已,還真的換來了三千匹馬。他當我傻子啊?”
“這個……”楊將軍和李道長對視一眼,想想還真的不太對。
送他們三千匹馬,這可是相當於齊國殘餘行伍人手一匹,這可太有利於突圍了。
“如果他真的做出這件事,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又動手腳,要麼……”吳喆笑嘻嘻地拿宣王子泛青的腦門兒當木魚似的敲了敲:“要麼這就是豬腦子,任用了一個大笨蛋當副手。”
“哈哈哈。”楊將軍性格爽朗,打趣道:“所以宣王子怕是要期待那位統領做手腳,否則他就成了豬腦子了。”
周圍人都笑,宣王子想哭。
在被武國三萬精兵圍困的絕境中,能有如此輕鬆的氣氛,可算是吳喆的功勞。
安排好宣王子的看管,吳喆去往世子的帳篷。
別管什麼馬匹,別管什麼軍糧,甚至連如何突圍都不重要,最關鍵的還是世子的中毒問題。
世子的毒不解,一切都是白忙。
吳喆一邊往世子的歇病的破帳篷走,一邊考慮著。
“那個混蛋宣王子,說的還真對。”吳喆咬牙不得不承認。
用宣王子作為人質,武國的軍隊絕對可以放棄這位王子而力圖殲滅齊國行伍,以便確保齊世子的陣亡。
宣王子若是作為人質慨然被殺,他的兒子還可繼承王子傳承位。這就是他慨然赴死的重要動力。
武國虧得起一個武宣王子,可齊國賠不起一位齊世子!
齊王歲數大了,比中年鼎盛的玄武王截然不同,繼位問題就是這幾年的事情。而且齊王出色的王子太少,只有世子一位。二王子遜色太多,應該難以支撐起齊國。
晉國的笨蛋晉王,更是在這次萬騎偷襲事件中準備大撈油水,甚至不惜放虎入家。在如此情境下,別說齊世子行伍,就連齊國的情勢都是很危險的。很可能因為齊世子的陣亡而導致後面的一系列惡劣的連鎖反應。
特別是一些本來就搖擺不定的宗族或門派,更是會謹慎選擇應否站在齊國這一邊。仗劍宗雖然有宗主坐鎮,但正所謂獨力難支。武國三聖也不是吃素的,三聖宗更是家大業大,完全可以與仗劍宗分庭抗禮,甚至在武國勢力的協助下壓制仗劍宗。
仗劍宗的頂級功法太難學了,目前只有吳喆一個小字輩會用。再加上二十年來沒有過於出色的弟子湧現,再加上齊國的疆域在齊晉武三國中最小,天材地寶優勢較差,所以略微呈現青黃不接的情況。
盟國的面和心不合,武國的強勢和陰謀詭計,各種局面對於齊國是大大不利啊。若非齊王和世子都是英傑之輩,以個人魅力聚攏了不少人才,凝聚了不俗的軍力,只怕就是大廈將傾、山河破碎的先兆了。
所以……世子不能死!
“單單想到你救那條傷狗的樣子,就不會讓你死!”吳喆臨走到破帳篷門口,又想起與世子初見的情景。
臉上貼了兩塊膏藥的世子,不嫌髒不怕累,被自己折騰著弄蛆蟲除汙穢,對於一條傷狗都那麼盡心。而且既往接觸下來,他是那種禮賢下士、溫和待人的性子。
特別是一種無視人的身份、地位,都會客氣相待的態度,令來自人人平等觀念根深蒂固世界的吳喆非常有共鳴感。
楊將軍在安排炊事,李道長陪著吳喆到了破帳篷,一路盡聽到她嘀咕了。隱約聽到一點內容,似乎她在勸自己打定什麼主意。
在幾位守備侍衛充滿敬意的目光中,吳喆挑開帳篷簾子走進去。
世子中毒的病情有了反覆,臉色灰暗地躺在床上。
搭脈一試,果然心跳和體溫又有回升,鮮血丹藥的藥效開始漸漸壓制不住了。
“李道長、悲秋前輩,請你們安排人手為我護法。”吳喆仔細考慮過後,堅決道:“我要出大招為世子解毒!”(未完待續。